這聲音一出來,陸言懷現在人已經吓傻了。
那兩人也回頭了,是太後和孫嬷嬷,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光線原因,這倆人現在看着就像鬼故事裡面的鬼,這樣看着自己,簡直毛骨悚然。
“啊呵呵^_^,原來是母後啊,我說這麼晚了,怎麼有人來這邊拜佛啊?”
“那既然這樣,母後您接着忙,我走了。”陸言懷一邊說一邊往後退,退到門檻,就要跨過去了,然後被人抓住手臂,一把拉過去,摔在地上。
“皇帝,哀家有點事要問問你。”
“啊?那也不用這樣,直接把人往地上摔啊!”
那兩個像鬼的家夥不語,隻是臉上挂着滲人的笑容。
“有話好好說,别笑,你們這樣太吓人了。”
……
“你們要問啥問吧,問完我要走了。”
“先帝說想念陛下,陛下願意下去看看他嗎?”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是個好東西,你們想要我死直說啊。
我下去看看他,看完還回得來嗎?
陸言懷覺得現在情況不太妙,得跑。
然後看到那兩人一人拿着白布的一端,慢慢朝他走來。
陸言懷一看,那不是白绫嗎?
陸言懷爬起來,往後退,退到盡頭了,已經到供台了,慌亂之下把周圍可以扔出去砸她們的都扔過去,最後趁她們不注意,趕緊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一路去星月閣。
司鸢,司鸢,救我啊!
他沖進星月閣把門關好。
“司鸢,司鸢,哎,人呢?”
司鸢,不會也……
啊!
“司鸢。”
陸言懷在星月閣裡面跑來跑去,沒有看到司鸢的身影。
“司鸢。”
一想到司鸢可能遭遇不測,陸言懷眼眶裡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些不合時宜出現的淚花。
“陛下。”
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陸言懷猛然回頭。
“司鸢,司鸢。”陸言懷走到她身邊,拉着她的手臂,左右看了看,“司鸢,你沒事,太好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說着,陸言懷的剛剛還努力克制的眼淚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司鸢很平靜,和平時一樣,但她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還有左側臉上靠近眼角的地方出現了一些像皮膚碎裂似的花紋。
陸言懷伸手要去碰,司鸢躲開了。
“嗯?”
“司鸢,你的臉,這個地方怎麼了?”陸言懷在自己的臉上指着相應位置問道。
司鸢捂住自己的半邊臉,往後退,與陸言懷之間空出好大個位置。
“陛下,你怎麼來這了?”
陸言懷指着門口說。“太後,攝政王,他們要殺我,我來找你,你有法術,他們一定打不過你,所以這裡就比較安全。”
陸言懷是真的覺得這裡是最安全的。
“陛下,這裡不安全,快走,快走。”聽她的聲音,她似乎有些不舒服。
“司鸢,你怎麼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但是,陸言懷往她那裡走,司鸢就往後退。
“陛下,走吧,陛下,走吧,離開這裡。”
陸言懷不明所以,但這時,門開了,已經顧不得他繼續想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看啊,他在這兒。”讓人後背發涼的陰森森的女聲,是太後她們。
外面的月光灑進屋内地闆上,當然,也有門口意外出現的兩女一男的影子,攝政王臉上還有剛才殺人濺到的血迹,鮮血沿着劍身上面的花紋流下來,落在地上。太後手上拿着那白绫,看着他,就像看獵物一樣。這一幕就像恐怖片裡面的厲鬼索命。
可我有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司,司鸢,咱們得跑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司鸢,啊?”陸言懷看向她,司鸢放着臉上的手放了下來,垂在身側,看着他,準确來說不能用“看”,應該是“盯”這個字兒更合适。
“司,鸢。”
司鸢還是那樣看着他,眼睛沒有光亮,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司鸢,你還在等什麼?殺了他。”
太後對她下了命令。
陸言懷現在明白,司鸢的異常了,她表現的不像人,像被控制的木偶。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是剛逃離魔窟,現在又自己主動進了狼窩。
“你們這是……哎,那是誰啊?”
攝政王冷冷地說道,“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了。”
還能有什麼方法呢?當然是跑了。
他想跑出重圍,但依舊被擋住去路。
他們慢慢朝自己靠近,最後把他圍在了一個圈兒裡面。
“等等,你們這樣就不太對了吧,按劇本來,沒那麼快。”
太後和孫嬷嬷二話沒說将白绫纏在他的脖子上,兩邊同時使勁,強大的求生本能讓陸言懷奮力掙紮,但沒什麼用,身體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他發不出什任何聲音,連呼救都不能,随着意識逐漸模糊,他好像看見攝政王站在他面前舉起手中的利劍朝他刺去。
“陛下,安心去吧。”
陸言懷猛然驚醒,他坐起來,因為剛剛的驚吓而加快,他的額頭上也因此冒出了冷汗。
他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黑的,天還沒亮。
剛剛的噩夢太過于吓人,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冷靜下來後,他有些慶幸那隻是一個夢,自己還活着。
可是……
這個夢是來告訴他什麼嗎?
夢中司鸢的異常是不是在提醒他什麼?
陸言懷心中隐隐升起些許不安。
離天亮還有很久,但他已經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