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你們,很開心。”
“等一下。”司鸢追出去,對方沒有停下沒有回頭,快速離開了那個院子。“等一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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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懷這次來是一定要問出點什麼來的,他晚上沒有睡決定再去問自己的哥哥。
他來到司華錦的房間門口,裡面亮着燈,他沒睡。
敲門。
“誰?”
“哥~是我。”
這時門朝裡面打開。
“玥兒。”
“皇兄,晚上好。”
司華錦把他領進屋,陸言懷注意到桌上攤着一本書。
“皇兄,你在看書呐!”
“嗯。”他把門關好,“你還是為了白天的事對嗎?”
“是。”
司華錦有些疲憊,坐回椅子。
“玥兒,為兄問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陸言懷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我要查十五年前的事。”
司華錦對他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
“果然。你是為了這個。”
他知道?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言懷問道:“皇兄,為什麼?為什麼不說?為什麼離開?”
司華錦拉着他,讓他也坐下。
“玥兒,你知道這件事很危險嗎?”
“我知道,我還知道這件事後面是太後和攝政王。”
“既然知道危險,也知道它的後面是誰,為什麼不放棄?”
陸言懷有些生氣,他氣得是明明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還依然攔住他,不告訴他。現在,他明白了那句“膽小鬼”。
“為什麼要放棄?這件事本身就有問題,為什麼不讓查?”
“因為太後他們知道了,會要我的命嗎?我才不怕,我要為那些冤死的亡魂讨回公道。”
陸言懷說得斬釘截鐵,一件事如果他決心要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看來又沒談好。
陸言懷被他送到門外。
“皇兄,我不會放棄的,我明天再來。你好好休息。”
等到外面沒聲音了,司華錦打開房門,走到院中。
夜裡刮起了風。
這天夜裡,他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一天。
他回到了皇宮,眼前出現一個入口,是往地下去的,他提着燈鬼使神差地走了下去。
即使他潛意識裡拒絕再次進去,但夢中,他控制了不了自己。
那裡面陰暗潮濕,空蕩的走道盡頭不斷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人的聲音,他們在哀嚎。
他提着燈往前走,突然腳下一個快速的黑影咻的一下過去了,他被吓了一跳。
走道的盡頭出現了樓梯,還是往下的,他順着樓梯繼續往下走。
下面的空間很大,是個地牢。每個牢房裡都關着人,他舉着燈照過去。
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他吓得往後退去。
他不知道這裡的人究竟是人是鬼,更恐怖的是,他們認出了他,一個個伸出手穿過牢籠,圓睜着雙眼,此時容貌吓人的樣子像從地獄來的惡鬼,嘴裡不斷發出“陛下,救我,冤枉”等字眼。
“陛下,臣是冤枉的,陛下。”
“陛下,救救我們吧。”
司華錦壯着膽子拿着燈往前照了照,這些人穿的衣服,已經被刑具毀得不成樣子,但依然可以看出是官服。
“你們是……”
他認出了這些是前幾日被抓的官員。
“是誰把你們傷成這樣?”
“薛靜姝,是她,還有司清延。”
“她今天來了,還在裡面。”
司華錦:“誰?誰來了?”
“她來了,在裡面。”
她?還是他?
司華錦握緊手中的燈籠,繼續往地牢深處走去。
随着不斷深入,心底不安的情緒也越來越重,他來到了一個地方,遠遠看到牆上挂着的刑具,他明白了這裡是哪裡。
“徐晟,說吧,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是母後的聲音。
司華錦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朝有聲音的地方望。
太後坐在椅子上吹了吹手中的茶,旁邊是孫嬷嬷。而她們面前有一個已經被折磨得渾身是血的人,他低着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已經暈過去了。
司華錦聽到了徐晟這個名字。
他知道徐将軍被抓這件事,但他也不知道這其中緣由。
母後問的是什麼?知道這件事是什麼?
“我說。”
太後将茶杯放在桌上,她很滿意這個回答,“早這樣不就好了,就不用傷成這樣了。”
“說吧,誰知道這件事?”
“你,過來,我,告訴你。”因為遭受了殘酷的刑具,他現在很虛弱,說話聲音很弱,有些斷斷續續的。
太後走到他面前,“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徐晟緩緩擡起頭,他的嘴角還帶着未幹的鮮血,臉上還有幾道鞭子打過的新鮮痕迹。
太後始終是一副居高臨下俯視着他。
緊接着,帶血的唾沫被噴到太後的臉上,太後用手把它抹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看着眼前那個人。
“徐晟,你找死。”
她從獄卒手中拿過滾燙的烙鐵,随後一聲慘叫貫徹整個刑房。
看着這一幕的司華錦往後退,撞到了東西,等他再擡頭,他的母親朝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