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最近百姓因前段時間的醫官考試結果争議不斷,甚至聯名抗議,請求查明考試背後黑幕。”一位大臣站出來說這件事。
又一位也站了出來,“醫官考試本是為公平公正選拔優秀人才,現在卻成了這樣。想必是有人從中以權謀私,簡直不可饒恕。還請陛下查明真相。”
底下群臣小聲交流。
此時,有站出來一位,那人不是别人,是陸言懷在大理寺見到的那位薛大人薛啟銘。
“啟奏陛下,往屆也有人發出這樣的聲音,持續了沒多久,就消失了。應該是某些考生覺得自己沒考上,就質疑考試的公正。對于這種人,應該嚴懲。”
剛剛兩位大人一聽,反駁回去。
“薛大人為何如此笃定,不是内部人出了問題?”
“關于考試的規矩都是明明白白立好的,沒人會犯這種錯誤。”
“可萬一就有人無視這些呢?”
“田大人,你要是跟我在這硬掰這件事,可就沒意思了。”
“呵呵,薛大人,你現在是跟我在這此地無銀三百兩呐。”
一聽“此地無銀三百兩”薛啟銘突然情緒激動了起來,音調也随之高了起來,“田敬意,你不要血口噴人。”
田大人也是個暴脾氣,他往前走了幾步,一旁的魏大人拉都來不及。
“怎麼?心虛了?”
“心虛?我心虛什麼?你有本事去查呀,在這叫什麼?”
“好,薛啟銘,你給我等着,到時候查到了什麼,你可别哭。”
眼看下面吵起來了,陸言懷被迫勸架,“衆愛卿不要生氣,咱們心平氣和地好好說,啊,好好說。”
下面消停了。
陸言懷清了清嗓子,“嗯哼,那既然這樣,朕就派田大人去查明此事真相。”
在群臣說“陛下英明”的時候,攝政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上面的皇帝。仔細一想,這還是小皇帝落水後第一次在朝堂之上說這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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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互相交流各自手裡的信息,陸言懷把地點定在了星月閣,一般人不會去那裡。
陸言懷一下朝就去了,過了一會兒,蕭家兄弟也來了,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你們來了,快來,我們來讨論一下。”
蕭沂和蕭池順手關上門。
首先是陸言懷開口。
“真是太好了,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這裡為二位鼓掌。”然後拉着司鸢拍起手。
“陛下過譽了。”如果是剛開始還不習慣,現在的蕭沂已經完全免疫了,對于小皇帝突然表現的異常也沒之前那樣不解,“剛剛朝堂上,陛下也看到了,薛大人給人的感覺,像是希望大家不要過于在意這件事。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又或者這就跟他有關。”
“同意,他剛剛太明顯了,如果他有隊友,估計隊友都要被他蠢死過去。”陸言懷舉手發表了自己的言語。
“田大人倒是剛正不阿,這件事交給他也很讓人放心。”蕭池對剛剛那一幕的田大人非常敬佩。“我也早就看不慣姓薛的那些人了,要不是他們是太後的母族,哪能輪得着他們?”
“看來進展不錯,臣托甯大人查到了一些,也許對我們有幫助。”司鸢說道。
“快說快說。”陸言懷迫不及待了。
“之前也有考生質疑名單,但後面那個聲音就沒了,這是為什麼?”
三臉疑惑看着她。
“甯大人去一一調查,發現他們中有一些人已經徹底消失了,街坊鄰居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陸言懷還是不太明白,“所以,然後呢?”
蕭池說道,“國師的意思是說,質疑的人中有知道一些真相的考生,不是普通消失而是被滅口。”
“不錯。”
蕭家兄弟還好,上過戰場,臉上沒什麼變化。陸言懷這個手無縛雞之力,平日裡努力上班的打工人,臉唰一下白了,是吓白的。
不是吧!這就殺了!他們怎麼下得去手,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陸言懷第一次感受到這裡的可怕,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說殺就殺,他們把人命當什麼?
太可怕了。
過了好一會,陸言懷才緩過來,他發出疑問,“可現在的情況,我們知道這個薛啟銘是有問題的,但跟宮仁有什麼關系?是我們漏了什麼?還是有兩個人?”
“應該是我們還漏了什麼。”蕭沂說道。
漏了什麼呢?
陸言懷此時想念手機的心情達到了巅峰,如果有手機,他就可以偷聽到太後陰謀的時候錄音,那就是一個證據。
可惜沒有。
“有不完全是。”司鸢說道,“陛下忘了?薛啟銘是太後的人,篡改合格名單要是考官才行,而太醫院宮仁在很久之前就是太後那邊的,順藤摸瓜也能找到。”
對,沒錯,以薛啟銘為切入點,去查他,跟誰交易往來,然後大家會想到太後,太後在太醫院不就有個宮仁嗎?
“雖然理清楚了,但我們也可以來幫點小忙。”
陸言懷看向司鸢,司鸢皺了皺眉。
“司鸢,朕需要你去太後面前說一下今天朝堂上的事情,提醒她,隊伍裡有個蠢貨。”
然後,看向蕭家兩兄弟,“朕需要你們秘密協助田大人,同時保護他。”
倆兄弟對視一眼。
“保護?”/“保護?”
“對啊!你們想想,薛啟銘啊!薛!”
蕭沂和蕭池立刻懂了,沒想到小皇帝心思細膩,已經想到這個了。莫非以前那樣是裝的?
“好,大家都明白了,就各自忙自己的那一部分。”
“那陛下你呢?”蕭池問。
“你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