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這麼肯定?
“男子漢大丈夫,我行的端坐的直,頂天立地,光明磊落,有什麼好怕的。”
好啊!你給我等着!
陸言懷發誓他要報仇。
陸言懷問了一下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安靜美男子。
“蕭将軍,如果是你,你怕不怕?”
“不怕。”
這是真的,蕭沂在十二歲時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被當街斬首,後面頭顱挂在城門上,每每想起那一幕都痛心疾首。
這世上沒有鬼,而他蕭沂也不怕鬼,在他看來,人比鬼可怕多了。
“都不怕!”
陸言懷感覺自己跟他們一比,好像有點遜了。
沒關系,經過這一次,下一次會更好的。他這樣安慰自己。
三人來到老宅後院,這裡和前面一樣。漆黑的庭院中,隻有他們三人的燈籠亮着,充滿破洞的窗戶,布滿蜘蛛網的房梁,就連院中的枯樹也在此刻十分詭異。
走廊上,庭院中傳出陣陣聲響,是風。
“等一下,你,你們後面有東西,正趴在你們身上。”陸言懷做出被吓到的樣子,對他們說。
蕭池突然感覺後背發涼,他緩慢回頭,啥也沒有。
蕭沂沒有回頭,說了一句,“不用緊張,陛下開玩笑的。”
“耶,太好了,吓到你了,哈哈。”陸言懷開心地給自己鼓掌。
蕭池有些生氣地說道,“陛下,這個時候,您還玩!”然後又對他哥說,“還有,我不是緊張,我也沒有怕,我隻是想知道那鬼長什麼樣子,竟然敢吓我。”
蕭沂忍住笑意,說道,“好,我知道了。”
“哎呀,哥,别笑了。”
“還有你,也别笑了。”
“大膽,你還命令起我了。”陸言懷這時候想起他的皇帝身份了。
然後,對面兩人非常整齊地跪了下來,“陛下恕罪,臣弟不是有意的。”
“對,臣不是故意的。”蕭池說完又小聲嘟囔着,“還不是你捉弄我。”
“好了好了,你們起來吧,不吓你們了。”
陸言懷計謀得逞後,非常開心,但言歸正傳,得回到正事上來了,他看了看周圍,說道:“這裡看起來好久沒有住人了,還挺大的,以前一定是個很有錢的人家。”
“嗯。但還是要小心點,剛剛你不是還說确定裡面有人嗎?”蕭沂說道。
“對啊,你剛才還說人有腳,走路發聲,鬼魂是飄着的,走路不發聲。”
“不過,你這些是怎麼知道的?是你的朋友告訴你的嗎?”蕭池笑着問他。
“不是,我就是知道。”
陸言懷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畢竟他們所生活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對于同一種事物的看法也是不同的。
“陛下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讓人搞不懂。”蕭池突然冒出這一句,打得陸言懷措手不及。
“奇奇怪怪?哪奇怪了?”陸言懷可從沒聽過這樣對自己的評價。
陸言懷聽的最多的評價,就是這個小夥子精氣神好,看着沒啥煩惱,要麼就是太活躍了,跟奇怪可搭不着半點關系啊。
“就是陛下的每一句話都出人意料。”
那是,你要知道我下一句要說什麼,那還得了。
“那你是不了解我啊!”
三人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給這個老宅子填了幾分人氣。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老宅的某一個房間裡,一雙眼睛驚恐地睜着,他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這個房間裡面也沒有?”陸言懷問道。
他們已經把前後院的房間都一個一個看了過去,都沒有找到人。
“走吧,正房後面還有。”蕭沂說道。
的确找的有些累了,蕭池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也許他早就走了,在發現我們來了以後。”
“可我不甘心,一晚上,一點收獲都沒有。”陸言懷是鐵了心要找到什麼才肯罷休。
他們打開了最東邊的一個房間,三人分為兩組,蕭家兄弟往左,陸言懷有人往右。
這是女子的閨房,陸言懷提着燈籠左右照了照,突然左邊沖出一個人迎面撞上他,陸言懷後退了幾步,還沒看清那人,他就跑到了門口。
“等一下,别跑。”陸言懷反應過來趕緊追出去,陸言懷去拉住那人的手臂,他隻抓到了衣物,衣袖是空的,他意識到這人是個殘疾人。
那人因為被他抓住了,逃脫不了,眼看蕭家兄弟聽到他的聲音出來了。
“陛下,發生什麼了?”二人看到了他,上前幫忙。
“哎呀!”
陸言懷感覺手上一陣疼痛,就松了手,那人趕緊撒腿就跑。
“哇!好疼啊,下手這麼狠啊!”陸言懷看了看自己被抓傷的手,說道。
“陛下。”蕭沂和蕭池過來看到了他手上的傷。
“蕭池,你先護送陛下回醫館,我去追人。”說完,蕭沂就追了出去。
“好,”蕭池扶起小皇帝的手,查看傷勢,“都抓破皮了,臣先護送您回醫館,讓大夫給您處理傷口。”
“那蕭将軍……”
“陛下不必擔心,我哥武功很好的,沒事的。”
“那行。”
回去的路上,陸言懷跟他說起抓傷他的那人是個殘疾人,他的左手臂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