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運得這批貨怎麼那麼晚?”一個刀疤臉的蒙面男人站在山洞前,目光審視着牛車上包裹的草席。
拉車的是一個少年人,雖然戴着鬥笠,但依舊能看見一雙眼裡透着谄媚,他壓低聲音,讨好地笑道:“這不是運得貨太多,路上耽擱了,您别見怪。”
刀尖挑起草席,露出裡面四五個昏迷的女子,她們穿着不同,但都靜谧地躺着。
刀疤臉瞥了一眼,警告道:“别做不該做的,到時候斷手斷腳别怪我沒提醒你。”
“那是那是,您的提點怎麼能忘呢。”少年從懷裡取出一吊銅錢遞到男人手裡,彎着腰賠笑。
刀疤臉面色稍微和緩,側身讓開一條道,牛車推過,少年連忙招呼着後面幾個推車的弟兄。
山洞兩側點着燭燈,越往深處越透出幾分陰濕,隐約能聽到女子地啜泣聲,少年推着車有些好奇地四處打量,卻猝不及防被刀疤臉拍了一下後腦勺。
“看什麼看!小心掉腦袋!”
這一掌力道不大,卻讓少年踉跄一下,他收回視線安分地瞧着車上的草席,撓了撓頭:“您别生氣,我就是感覺聽她們哭,瘆得慌……”
刀疤臉露出不屑的笑,臉上的傷疤随着他扯着嘴角而扭曲:“怕什麼,等到時候分到了錢,你就樂吧。”
他眼裡露出貪婪的精光,少年低着頭跟在身後,視線卻依舊忍不住打量着兩側關押的少女,有的已經昏迷,有的則是埋頭哽咽,在永無天日的山洞裡更添凄涼。
少年注意到有些女子身上衣襟淩亂還有傷痕,忍不住開口道:“她們這有的都破相了,能賣出好價錢嗎?”
刀疤臉腳步一頓,随即摸了摸下颌,勾唇道:“來這都得先驗身,未經人事的肯定要好生伺候,像那些已經成了親懷過孩子的……”他扯了扯嘴角,發出□□:“自然是先給兄弟們爽爽。”
推車的手逐漸攥緊,少年有些急切地繼續發問:“那,那要是有孕了該如何?”
刀疤臉不以為意:“打了繼續賣個好價錢,實在不行賣到青樓,或者為奴為婢。”
“這山洞看起來也不大,運來的貨都在這堆着?能堆下嗎?”少年不經意地拽了拽草席,有些疑惑。
男人嗤笑一聲,鄙夷地打量着他:“這才隻是剛開始,裡面才别有洞天,别說你們這幾車,再運些也無妨。”
“這,這能行嗎?太守眼皮子底下,我害怕……”少年瑟縮着脖子,怯生生地看着刀疤臉,雙腿打顫一副被吓傻的樣子。
刀疤臉嘲諷地瞧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有什麼的,連太守有時候都來,要不然你以為就憑這幾個人能幹這麼大買賣?”
他示意少年推着車繼續跟上,每個監牢都有佩刀把手,兇神惡煞地打量着四周,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少年壓低鬥笠,警惕地掃過兩側,果真從其中發現了一些官府的獄卒。
刀疤臉帶着他們走到山洞最深處,來到一個戴面具的男人面前,非常恭敬地跪地行禮:“主子,新一批貨帶到了。”
“幹得不錯。”面具男轉過身,擡起手示意他打開草席:“我來驗貨。”
刀疤臉扯開草席,忽然皺了皺眉,他剛才沒仔細看過,眼下躺着的女子越看越眼熟。
就在男人彎腰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那女子卻忽然睜開眼,寒光一閃,借着所有人都沒回神,洛魚笙已經長劍飲血,直接割斷了刀疤臉的頭。
“一個不留。”
少女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迹,簡短地發出命令,車内所有“昏迷的女子”全都起身。阮齡一馬當先,邊打哈欠邊一劍刺穿了襲來的黑衣人:“都給大爺躺困了,正好舒展舒展筋骨。”
面具男始料未及,慌亂地指着牢門前守衛的黑衣人:“快!把他們都殺了!”
洛魚笙率先扯掉了梅星韻的鬥笠,将他扔到一處角落裡,少年從草席裡摸索:“老大,接刀!”
少女踢開來人,下意識擡手,一柄雪銀色的陌刀在陰暗的山洞裡映出亮色。
洛魚笙驚訝地望着梅星韻,但下一瞬,她擡手擋開寬刀,雪浪的暗紋舔上鮮血,人頭落地。
“這可是我拿私房錢買的!可算派上用場了。”梅星韻一邊探出半個腦袋得意洋洋,一邊又将自己縮了縮,确保沒有人發現自己。
猴子他們也趁機絆倒了一個,奪了長刀直接湊到洛魚笙身後,幫她解決了兩個意圖偷襲的男人。
“師父,教我!”男孩眼裡放光。
洛魚笙勾唇一笑,收劍入鞘,将刀柄橫在掌中,朝着攻來的男子斜劈,她一改往日的溫和,刀鋒插進皮肉向下劈開身軀,男子血肉模糊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