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的手抖,眼神也有些遊移,沈知意掰過了他的臉,強迫他直視自己。
然後,在那樣的眼神對視中,他一點一點,解開了自己的外衣。
中衣,再到最後的裡衣,沈知意的眸光幾乎已經凍成堅冰。
最終,在墨瑾伸手,解他的衣繩時,沈知意突然動手将墨瑾翻了個身。
一時間,那種直逼頭皮的疼痛幾乎叫人快炸開。
内裡一抽一抽的疼痛,因為沒有一點準備,所以眼淚砸下來的時候,墨瑾死死咬着下唇,連叫都叫不出來。
沈知意瞧着,他那極盡顫抖的脊背,眼中晦暗,道:“還要繼續嗎?”
墨瑾點頭,撐着手肘顫着聲說:“我,可以。”
話落,沈知意直接放開托在他腹部的手,于是,他整個人就脫力,滑倒在石床之上。
沈知意道:“墨瑾,我對罰你的事沒有一點興趣。”說着,他偏身,半靠在另一側的石床邊道:“你要取悅人,總不能要求被你取悅的客人,自己動手索取吧?”
風灌進洞穴并沒有潮意,沈知意衣襟敞開,靠在那裡的時候原以為墨瑾不會繼續上前。
可不多時,那人緩了一點,就敢爬起來,墨瑾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朝沈知意挪去。
見此一幕,沈知意收緊了手,在墨瑾擡腿的時候,指甲更是掐到皮肉。
墨瑾伸手扶着他的肩,整個人神情痛苦,卻緩慢坐下道:“我,可以,知意……師尊,你再,疼我,最後一次。”
沈知意:……
他沉默,其實面對墨瑾,他從來不是沒有感覺隻是……太痛了。
連月的雨時有時停,打在芭蕉葉上,也總是淅淅瀝瀝。
七日過去,沈知意記得自己在墨瑾身上刻了幾個字,也記得日月更疊,他還有一日。
最後一日啊。
當清晨的暖陽照進石洞,他聽見洞外,幼惜的聲音急切響起。
大緻的内容是青山派的其餘人就快找來這裡。
而這個時候,墨瑾身上的傷,遠比七日前還要嚴峻。
沈知意曲腿靠在一邊,看他艱難爬起,于是伸手,撐了墨瑾一把,誰料就是這麼一撐,他腿軟,一時倒向自己,沈知意道:“墨瑾,你沒時間了。”
不,身前那個毛茸茸的腦袋沒有動,墨瑾抓住了沈知意的手說:“還有,隻要,半個時辰。”
沈知意默然,他感到前襟泛起潮意,于是鬼使神差的抱住墨瑾,手心觸碰他發頂,沈知意道:“乖孩子,師尊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墨瑾,你都做了些什麼?”
有一瞬間,墨瑾張了張口,但擡眼的時候,他拿出最後一枚丹丸道:“半個時辰,知意,你吃了,我便告訴你真相。”
話落,沈知意冷下神色。
他沒有動,墨瑾也沒有力氣,再如前幾次般,逼沈知意将那丹丸給咽下。
于是,他放了手,低頭,看着石床面自嘲一聲,墨瑾說:“看呐,沈知意,其實你也知道,隻要記得,那麼即便我願意,躺在這裡,甚至主動求.上,可最後,你也終究沒想原諒我。”
說罷,沈知意就瞧見他起身下榻,落地的那一瞬間,沈知意伸手想抓。
可那人的衣角卻擦過他的指尖,沈知意道:“墨瑾!”
後者回說:“等我回來。”
接着,他便走出山洞。
去攔青山派的其餘長老,半個時辰,沈知意不知道墨瑾要怎麼說服他們,隻是,耳畔墨瑾和幼惜的交流聲逐漸遠去。
沈知意看着周遭空蕩,心頭,還是難免橫生一種異感。
墨瑾說他不願意,沈知意手中鎖鍊,還是由玄鐵而成,可如今,他歎氣盤膝,趁着四下無人,沈知意運功,一舉,沖破封印。
整整七日,臨音都被鎖在識海,直到此刻,他終于自由。
出來的第一件事,他看向沈知意,然後震驚道:“沈知意,你?”
沈知意取下鐵索跟着回:“還不是因為你輕舉妄動?我被墨瑾下藥,還封住靈脈。”
臨音道:“那你怎麼?”
“怎麼沖破封印?”沈知意邊穿衣服邊說道:“因為早年間,我與書瀾打上風雨閣之時,見過他們門中的采補雙修之法。”
話落,臨音沉默了。
沈知意的餘光瞧見他将雙拳握緊,于是,面上眉間輕蹙了一瞬。
可随即,沈知意轉身,迅速離開了山洞。
留下臨音,直到他乍然反應過來之後追上沈知意。
沈知意才開口,有意提點他一句道:“臨音,墨瑾不知何時會回來,我沒空,所以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懂嗎?”說着,他偏頭,忽問臨音道:“你與墨瑾有仇?”
臨音微怔,于是沈知意立馬會意說:“該是有的。”
話落,臨音面上的怔忡與複雜一同浮現,他看着那些綠樹的斑駁打在沈知意面上,于是臨音狠狠點頭說:“對,我恨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