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過得很快，再次開學時，她們已經成了高三的學生，高三的緊張感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激增的卷子，減少的休息時間，縮減為一周一節的體育課，以及消失不見的自習課，沈念禾轉着筆看着台上正在講課後作業的于瑤，又看了看課程表，歎了口氣，誰能把自習還給她，老于已經連上兩節課了，她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

于瑤站在講台上，一眼就看見了沈念禾正在發呆，她手指輕輕一别，順手一擲，有些打歪了，打到沈念禾旁邊正在昏昏欲睡的一個同學身上，那同學被吓一跳，整個人彈了一下，書桌發出巨響，全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那同學清醒過來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沒等于瑤說話，自己就拿起卷子站到教室後面，于瑤滿意的點點頭，經過這麼一遭，班級同學的注意力也都差不多拉回來了，于瑤也算變相的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滿意地回頭接着講

下課鈴打響後，于瑤戀戀不舍地把卷子收回到包裡，要不是下節課英語組要進行教研，她真想再接着講一節，她跟課代表交代完作業之後就離開了，本來這個課間是跑操的時間，但是她們現在升了高三，學校就把她們的跑操取消了，直接換成了十分鐘課堂休息，休息完就直接開始上連堂自習，沈念禾趴在桌子上，給自己列了個計劃清單，準備在接下來的兩節自習裡寫完兩科的作業，沈念禾剛把卷子拿出來，她們班主任就拎了一大堆卷子進班了

“接下來的自習課，我們來一次小測驗，作文不寫，留着當今晚的作業”

沈念禾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得了，這回不僅自習被占了，作業還多了一項，班級裡的同學一片哀嚎聲，她們班主任一點也沒心軟，抖了抖手裡的卷子“行了，别嚎了，第一排把卷子往後傳，這套卷子都認真做啊，這都是我從曆年高考題上裁下來的”

沈念禾拿到手的第一時間就看了一下題型，看着議論類文本的半開放讨論題就兩眼一黑，這個題型是去年才改革出現的，也是沈念禾最沒把握的一道題，她每次做卷子的時候都要祈禱不要讓她碰上這種題型，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沈念禾定了定神，開始認真答題，語文對她來說其實算得上簡單，沈念禾把那道讨論題先放到一邊，左右今天不需要寫作文，她有足夠的時間把這道題放到最後仔細思考，做到古文題時，沈念禾笑了一下，她前幾天剛在練習冊上做過這個題目，不過沈念禾還是留了個心眼，防止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等答完之後，沈念禾擡頭看了一眼前面的表，距離下課還有十五分鐘，足夠她檢查了，沈念禾翻了一遍卷子，檢查了一遍選擇題，就拿起印着作文題目的那張小紙片開始構思，沈念禾利用最後的十分鐘給作文列了個大綱，交卷時，沈念禾估算了一下自己答題的速度，發現能留給她寫作文的時間居然隻有四十分鐘，多少還是有些緊張，沈念禾皺皺眉，打算再提升一下自己答題的速度

吃飯的時候，簡悠坐在沈念禾和林霧隐對面直歎氣，沈念禾忍不住問她怎麼了，簡悠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口，大吐苦水“别提了，老于自習的時候不是教研去了嗎，我們本來以為能好好上個自習課，沒想到老于給課代表拿了一套卷子，讓我們自習的時候考試來着，那連堂自習總共就一個半小時，我就寫了個小作文然後就收卷了”簡悠捂着自己的額頭，有些着急

沈念禾有些驚訝“你們也考試了？我們剛剛也考試了，隻不過科目不一樣”林霧隐在一旁插嘴“我們老師說，學校規定以後每個連堂自習都要進行測試，說是要訓練咱們，讓學生保持考試的手感”她想了想，補充道“現在是各個班老師自己出題，再過一周可能就是學校統一規定時間然後考同一張卷子了”

聞言，沈念禾也像簡悠一樣痛苦的抱住了腦袋“是誰？偷走了我的自習”林霧隐補上一刀“聽說以後周五的晚自習也要考試”沈念禾徹底失去希望，連飯都沒胃口吃了“那作業怎麼辦？”

“不是有周六嗎？整天自習，估計可能考兩科，剩下的時間讓大家寫作業，而且說不定以後都挪到周末兩天考”

“那算了吧”沈念禾覺得，比起周末兩天都在考試，還是現在這種占用自習課的形式她更能接受，三個人極速把飯吃完就跑回各自的班級開始寫作業，沈念禾回班的時候，班裡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人坐在座位上忙自己的事情了，沈念禾走到座位安靜坐下，卻不想葉瀾走了過來，悄聲附在她耳邊“出來一下，找你有事”

沈念禾剛坐下不到一分鐘，又跟在葉瀾身後走出教室“怎麼了？”

“跟我來”

葉瀾把沈念禾引到教師辦公室門口，自己把耳朵貼了上去，沈念禾有樣學樣，也湊過去偷聽，門的隔音效果一般，沈念禾聽到裡面斷斷續續的聲音

“讓學生...自己...年輕人更懂年輕人...教學相長...測試題...每周一次”

兩個人聽着裡面的腳步聲，直起身子跑進樓梯間，葉瀾看着沈念禾“你剛才聽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