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一直按照她的心願,在歸一劍宗努力修煉。
隻可惜那秘藥雖是能讓她能修煉,卻也落下個柔弱體虛的毛病。
在同齡人早早晉升到下玄境五階之時,她仍舊停留在下玄境三階,連四階這個小階級都邁不過去。
無論她如何勤奮起早,始終都突破不了,尋遍醫者也沒個明了的法子。
“你的任務是糾正男女主人設,尋回基石,令他們重新相愛。”
“并且據我所知,基石丢失後四分五裂,分散各處,離你最近的一塊碎片,現下就藏于男二謝溯雪手中。”
衛阿甯點頭。
她知道謝溯雪。
獵魔世家之一的謝家少家主,本書中的男二。
聽聞他是謝家少有的天才,不知為何,卻抛棄了傳統的刀修,改投男主所在的合歡宗門下。
事實證明,天才就是天才,無論在哪都學得快。
即便是世人萬分嫌棄的合歡功法,在他手上也能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來,使用起來甚至比其餘道法還要來得清明。
隻是……
衛阿甯猶豫了一瞬。
傳聞謝溯雪陰晴不定,心機深沉,似乎是個極其危險的人。
甚至還有傳言,他笑得越是甜,得罪他的人就隻會越慘。
最喜歡幹的事情便是将人折磨得瀕死,而後救活,如此循環往複,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碎片若是在他手上……
衛阿甯脊背一顫。
她不敢想這個任務得有多艱巨。
太虛山初春時潮氣重,加之昨夜急雨,此刻空氣濕潤,身側有股揮之不去的寒意纏繞。
上台比試的時間還未至,衛阿甯朝手心哈氣,内心暗暗歎息。
若她在初時加入歸一劍宗便意識到不對勁就好了,這樣子糾正女主人設還能有段時間緩沖。
用不着像今日這般破釜沉舟,搏取女主關注。
還是個什麼以血濺喚良知的爛俗橋段。
“衛師妹怎麼拿個紙人當靈寵啊?好生奇怪。”
“你管人家帶的什麼靈寵,你不也養了塊石頭?”
“诶,衛師妹等一下!比試期間禁止攜帶靈寵,随身的也不行。”
聽及底下師兄姐的提醒,衛阿甯不舍瞧了眼被迫放在一堆靈寵中間的小紙人,小聲囑咐:“等我回來啊小紙,記得保佑我。”
識海頓時響起一道豪氣萬丈的聲響:【放心,有我在呢。】
衛阿甯深吸一口氣,走上圓台,朝對面那道窈窕身影望去。
女郎身形高挑,一身窄袖月白長裙,古典清麗。
模樣出類拔萃,溫婉眉眼中帶着絲不易見的鋒芒。
此刻她靜默立于中央,宛若檐下那一池卷攜着碎冰的岑寂春水。
正是本書女主,薛青憐。
衛阿甯還隻是在剛入門時得過她的幾句指點,此後便再無來往。
女主不是這處遊曆就是那處冒險,整天忙得不見人影。
見眼前的小人呆呆望着自己,薛青憐眼眉微蹙,嚴肅道:“比試之時手不執劍,是何原因?”
她垂下眼睫,内心暗自搖頭。
這屆的師弟妹,于練劍一事上愈發疏于鍛煉了。
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沉靜女聲,衛阿甯回神,手忙腳亂地從劍鞘中拔出劍來。
險些忘了,女主最讨厭對比試不尊重的人。
猶記得,前一場比試,也是有個弟子被她渾厚劍意吓得臉色發白,直接認輸,不戰而降。
導緻薛青憐接下來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衛阿甯穩定心神,行了個劍禮後振聲回道:“在下為下玄境三階弟子衛阿甯,請薛師姐賜教。”
瞧見那标準的抱劍禮,薛青憐眉梢微緩,沉聲道:“上玄境五階,薛青憐。”
末了,又按照慣例補上一句:“衛師妹,刀劍無眼,我們點到即止就好。”
“噌——”
長劍出鞘,随着劍主人運劍起勢,刺目劍光掠過青空,铮铮劍鳴作響。
那截皓腕挽出的劍花震落皎白梨花上的珠露,月色裙擺淩于空中,在旋身時劃出道道如浪花般層層鋪開的弧度。
劍式淩厲實用又不失美感。
衛阿甯眼前一亮。
若不是時候不對,她此刻真的想給薛青憐鼓掌。
真不愧是女主,使得一手絕妙的好劍法。
高台之上。
三長老捋了捋花白長須,邊望着演武台上的比試,邊滿意點頭:“青憐的劍法又增進了不少。”
待眸光瞧見與之比試的另一道銀紅身影時,目露贊歎,“看來這下玄境的弟子也不全都是偷懶之輩,至少這位小弟子的基本功就很紮實,你說是不是啊老二?”
二長老手執毫筆,在名冊上方久久懸空,似在猶豫不決。
聽着身旁人絮絮叨叨的話,他長眉擰作一團,不耐煩地随口道:“一邊去,我煩着呢,今年的門派交換,輪到我們同合歡宗交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