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公孫弘期待的目光下,傅清禾“勉為其難”答應了他的請求。
看透一切的沈遲,隻覺得荒謬!
尤其在看到傅清禾哄騙公孫弘時,那傻小子不但沒察覺到,反而還一無所知,他根本沒眼看。
但他并沒有阻止。
雖然不知道傅清禾為什麼要拉攏公孫弘,作為受益者,沈遲也不會去阻止。
不過是個學子罷了,皇商又如何?隻要能完成陛下交給他的任務,就算是皇親國戚,他沈遲照樣眼睛都不帶眨的!
“三人”暫時結成同盟,傅清禾也沒有吝啬,除了沈遲的真實身份外,她把他們的發現都說了出來。
沈遲依舊沒有阻止。
他知道用人不疑的道理,左右這些消息也不多,讓那小子知道也無妨。
公孫弘并不意外傅清禾他們闖入了内院,他隻恨自己身手不佳,不然,他說什麼也要跟去。
不過他隻懊惱了幾息,很快又興奮起來。
“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隻要能幫到忙,公孫弘就很滿足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看向坐在傅清禾身邊,一直沉默的無名。
他總覺得那個人很熟悉,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可惜無名除了偶爾看過來,其他時候的注意力都在傅清禾身上,并沒有注意到公孫弘在悄悄看他。
倒是傅清禾一直在留意這兩人,越是觀察,她越是心驚。
不光是公孫弘對無名那沒來由的親切,就連無名自己都沒注意,他停留在公孫弘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甚至眼神中還流露着某些懷念的意味。
若不是無名看上去隻比公孫弘大了幾歲,而公孫弘又是公孫家主确認過的親侄子,傅清泉都要懷疑:公孫弘是無名的兒子的。
實在反常!
這是沈遲的第一反應。
在傅清禾觀察公孫弘與無名時,他也在暗自打量公孫弘與傅清禾。
在發現傅清禾看向公孫弘的眼神越發凝重之時,沈遲滿是疑惑。
不止是傅清禾,就連公孫弘的舉動也很奇怪。
明明那裡沒有人,為什麼公孫弘總要往那邊看呢?
就連傅清禾也是如此......
雖然傅清禾掩飾得很好,可沈遲還是看出了傅清禾在看一旁的無名。
隻是在沈遲的眼裡,是傅清禾有意無意間在看什麼,偏偏等他順着目光看去,又什麼都沒發現。
疑惑之間,沈遲的腦海裡又響起公孫弘之前所說:傅清禾身邊有個陌生男子。
“你就跟以往一樣,在保住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探聽些消息。”
見公孫弘滿眼放光,傅清禾蓦然有些心虛,她輕咳道:“等我們這邊結束了,自然會找你商量下一步安排。”
說白了,公孫弘隻是後手,若傅清禾他們這次成功找到禁地的秘辛,那麼就不需要公孫弘。
可若是他們失敗......那麼按照原有的軌迹,公孫弘依舊會進入到後山禁地,到時候他們大可以找人易容成公孫弘進去......
想清楚一切後,傅清禾給了沈遲一個眼神。
幾次的并肩而行,沈遲很容易就明白傅清禾的打算,雖然很不願相信他們的失敗,但這樣的後手的确是有必要的。
是以,沈遲并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傅清禾的計劃。
送走激動萬分的公孫弘後,傅清禾他們繼續前往内院。
可惜他們先前耽誤了太多時間,如今夜幕降臨,内院的防守簡直是密不透風,就算是沈遲獨自一人,也沒辦法闖進去。
嘗試了多次依舊沒能找到突破口,甚至險些被發現,傅清禾隻能勸道:“算了,咱們先回去罷,明日一早再去。”
沈遲想了想,發現也隻能如此。
為防張圖那邊露出馬腳,傅清禾他們先前就說好了,若他們沒有遇到危險,晚上便會回去,張圖隻需撐到晚上便好。
張圖當時不覺得有多難,可現在,他隻希望大人和傅大師快些回來,他快要扛不住了!
聽着外面的聲音,張圖苦的整張臉都皺巴着,心裡不斷呐喊:大人,你在哪裡!快回來吧~
“沈大人,您在嗎?”
說話這人是陳夫子。
他本是不願來的,可剛剛底下有人來報,說是下午廣業堂那邊發現了異常,懷疑是沈遲在搞鬼。
雖然他極力保證,沈遲忙着照顧下屬,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那邊。
但礙于對方說要禀告山長,讓陳夫子不得不過來瞧瞧。
他緊緊捂着口鼻,滿臉嫌棄,等了多時都沒有得到回複,饒是他再怎麼保證,此時也不由慌了。
壞了!這沈遲不會真這麼大膽吧?
這是要害老夫呀!
随着屋内久久沒有回音,陳夫子的心都要跳出來,當下也顧不得禮儀,直接沖到最前面作勢要破門。
就在陳夫子的手即将觸上門的那一刻,沈遲将門打開,怒斥道:“我看誰敢?”
陳夫子愣在原地,原本提起來的心在看到沈遲那一刻,總算是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