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禾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件事,她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道:“那倒不用了。”
不等沈遲開口,她繼續說:“正如沈大人所言,這麓溪書院邪門得很,我要是一個人下山了,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倒不如大家待在一起。”
更别說,聶興之事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要是不解決,她就算回去了也睡不着覺。
傅清禾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才會使她的金手指失靈......
沈遲本就是提醒一句,見傅清禾執意要留下來,他也沒有再勸阻。
一行人很快就被帶到一處院子。
“這是我們書院的客院,時間倉促,還未來得及整理,還請客人不用介懷。”
從傅清禾的角度看去,這間院子格外破落,就連屋頂的瓦片都被掀翻了幾片,她絲毫不懷疑,若突然來一場大雨,住在裡面的人會被淋成落湯雞。
聶興此時也很不好受,他從頭到腳趾都透露着不自在。
之前夫子隻跟他說,讓他将客人帶至這邊,倒是沒說過這邊院子這般破舊啊!
用這種院子來招待客人,實在是......
聶興忘了,麓溪書院早已不再接待外客,這邊的客院也因此而空置下來,平日裡根本沒有人會來這邊打掃,更别說及時修繕了。
幸好來此的諸位都不是真正來做客的,加上之前在路上早就被消磨了脾氣,倒也沒有什麼微詞。
聶興見他們沒有鬧起來,也是松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這群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來書院。
他悄悄呼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等聶興走後,傅清禾迫不及待走到沈遲旁邊,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今日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
不等傅清禾開口,沈遲就用這句堵了回去。
傅清禾本有些奇怪,但想到什麼,隻能順從下來......
到了晚間入睡時,門外傳來輕微動靜,傅清禾心下了然,并沒有點燈,而是悄悄起身。
倒是坐在凳子上的無名被吓了一跳,隻是不再像以往那樣跳脫。
他怒視着沈遲,恨不得将其打一頓。
而快被他盯穿的沈遲,隻是覺得有人在暗中觀察他,且由于夜色模糊,他以為是傅清禾,因而并沒有受到影響。
“你要與我說什麼?”沈遲低聲道。
之前他就發現傅清禾神色不對,尤其在看到聶興時,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他很快就想起傅清禾背後的勢力,覺得傅清禾可能知道點什麼。
要不是發覺了有人盯梢,他也不至于大半夜來訪。
傅清禾先是給自己倒了杯水,雖然早已涼卻,但聊勝于無。
“麓溪書院的後山有古怪。”她說的斬釘截鐵,仿佛親眼見到一般。
沈遲隔着夜色瞥了她一眼,久久沒有言語。
察覺到沈遲為難,傅清禾問道:“怎麼了?”
不就是後山麼,難道還有什麼大來頭?
傅清禾很是不解。
見傅清禾是真的不知情,沈遲遲疑了半響,終于還是道明了緣由。
“麓溪書院的後山,正是大虞朝的文脈脈眼所在地。”
聽到這裡,傅清禾滿臉疑惑。
不是?她雖說明面上是個算命的,但她是真的不信這些好吧。
許是知道傅清禾會有的反應,沈遲再次補充着,“這是明心大師的師祖爺親自測算得出,那位也是大虞朝唯一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國師。”
大虞朝開國時期是有過一位國師的,據傳言,那位國師上通天命,下曉地理,就沒有那位不知道的事情。
其在位期間,更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待那位國師去世後,大虞朝便再無國師。
要不是當今聖上格外崇尚道教,如今那些街頭的算師根本就吃不上飯。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傅清禾。
真要是這個朝代不盛行這些東西,她也沒辦法在此立足。
知道傅清禾的想法不會輕易被打消,沈遲仍是提醒了一句,“麓溪書院的後山除了曆任山長,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入,裡面布滿了武藝高強者,闖入者必死!”
沈遲沒有說出來的是,他這次來麓溪書院,除了要調查那位學子失蹤一事,更是奉了陛下的密旨——若有機會,一定要去後山一探究竟。
之前就說了,麓溪書院的後山隻能是曆代山長進入,其他人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進去。
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久而久之,這個地方自然會引起掌權者的注意。
要不是擔心硬來會得罪天底下的文人,京都那邊早就派來駐軍強攻了。
傅清禾可不會被這個給吓到,更别說,她可是知道沈遲的目的,既然沈遲也有此意,倒不如他們聯手......
于是她道:“沈大人可願再合作一次?”
聽到這句,沈遲莫名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他猛的看向傅清禾,月光不知何時照進來,使傅清禾的臉越發清晰,但又因實在太暗而蒙上一層陰影,一時間叫他出了神。
陰影中的傅清禾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沈遲回答,隻好耐着性子催促着。
“沈大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