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昨晚那樣強迫性的舉動,應該沒有人會再次拒絕用餐,他們沉默的端過餐盤安靜的把裡面的食物吃進肚子裡。
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輕笑聲,他覺得很有可能是對面。
晏随欲抿着唇笑着看着低着頭的白喻。
白喻閉了閉眼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有多傻,那麼大人居然還張嘴等着别人來喂,他強裝鎮定,目光垂向桌面,紅着臉安靜的用着餐。
一号适時出來緩解白喻的情緒:“臉上冒熱氣了。”
白喻閉着眼,“怎麼會那麼傻。”
一号笑了一聲,“嗯。”
暖黃色的頂光灑在白喻的頭發和側臉上,纖長的睫毛在陰影中忽明忽暗,從晏随欲的視角望過去就像是鑲了金邊。
白喻小聲的解釋着:“我以為他會像昨晚那樣……”
一号點頭,“嗯嗯。”
晚上的别墅更顯奇怪,除了他們的房間、大廳和走廊,其他地方全是暗着的。原本有着碎雕像的那間房的亮度卻是其他地方的兩倍,所有進去的人再出來都會有短暫的眩暈。
所有人在大廳裡簡單彙總了今天一天發現的比較可疑的地方,之後便都準備回房間休息。
“今天看來是沒什麼線索了,希望晚上也太平點吧。”
“希望吧。”
“不知道為什麼,昨晚回到房間就困死了……”
……
身上的酸痛感已經消失了大半,但這莫名的痕迹還是給白喻留下了不少陰影,他跟在人群的後面慢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猶豫着要不要推門進去突然被旁邊的人叫住了。
一旁的姜燃手搭在自己的門把手上,扭頭盯着白喻,“你……”
“怎麼了?”白喻歪了歪頭。
姜燃看着他沒說話,身上有那麼明顯又過分的印子居然還敢睡在那個房間裡面,到底是心大還是傻的?
頓了幾秒,他表情僵硬,抿着唇解釋道:“要不要和我換個房間,萬一你明早起來……”身上又多了一堆暧昧不清的印記。
當然姜燃沒有把後面的一段話說出來。
“或者你……”今晚和我一起……
剛說出的這句話也被打斷了。
白喻走到他面前,仰着頭,眼睛看上去濕濕的,“真的嗎?”
姜燃扭頭嗯了一聲,然後不着痕迹的垂眸看着面前的白喻,他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帶着乖巧和怯懦,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可憐又小聲的開口對他說,“謝謝你。”
姜燃突然轉頭,避開了他的視線,“你晚上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過來叫我,我先進去了。”
說完就走到旁邊的房間,推門進去了。
白喻洗完澡,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強撐着精神和一号交流着,“這個房間的味道比我的房間的味道重好多。”
一号:“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白喻埋在枕頭裡面慢吞吞的搖了搖頭,“是一樣的味道,但是好濃……”
“不好聞……好困。”
一号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白喻已經睡了過去。
深夜裡,每個房間都有的落地鏡被推開、露出了裡面的密室。
那些帶着面具的傭人們走出來,觀察着躺在床上的人,然後回到密室裡面繼續雕刻着那些還沒有完成的雕塑。
謝斯蘊推開了白喻房間的那扇落地鏡,走到床邊發現人不對的時候嗤笑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到了隔壁房間。
門被輕而易舉的打開了,他走到床邊隻看見了一個毛茸茸的頭頂,白喻整張臉都被蒙進了被子裡面。
謝斯蘊揭開被子,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他閉着眼睛,睫毛在眼下蓋下了一片淡淡的陰影,蓬松的黑發散在枕頭上,白淨的臉上是被悶紅的粉色印子,鬓角還有點汗珠。
睡在别的男人床上倒是睡得香。
他套着大一号的襯衫,領口歪歪斜斜的挂到了肩膀上。
謝斯蘊突然覺得這件衣服有點刺眼。
他伸手點在白喻的鎖骨處,沿着皮膚慢慢往上劃,指尖下的皮膚帶着微微的暖意,細膩的、幾乎不可察覺的皮膚紋理。
望着床上沒有任何反應的人,舔了下唇,指尖壓在他的唇瓣上,不自覺的加重力道,向下凹陷着像是按進了一朵潮濕的花裡面,沾上了一絲濕潤。
沒拉緊的窗簾把月光漏了進來,謝斯蘊抽出了按在唇瓣上的手,轉而捏住了他的臉頰,臉頰肉暧昧的擠在他的手邊。
謝斯蘊垂着眸,松開了手。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