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垂着眼眸,低頭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人,露出來一小半的側臉、長的遮住眼睛的睫毛不停地抖動着。
又瘦又弱,露出來的一節脖頸白的跟什麼似的。
半晌後“嗤”了一聲,看着白喻不客氣也毫不收斂的說、
“我知道你,你現在很出名。”
“但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同樣的招數。”
說完之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留白喻一個人懵懵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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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鈴聲響起,白喻推門出去跟在其他人的後面慢吞吞的下樓梯,看見姜燃之後又走的更慢了。
樓下餐廳的桌子中間用花瓶隔開,座位之間隔了很遠。
白喻走在最後面,等走到餐桌前時隻剩下了主位右手邊的位置。
他有些僵硬的愣在原地,一旁已經落座的其他人紛紛将目光轉到他身上。
動作磨磨蹭蹭,性格懦懦弱弱,頂着一頭炸了毛的頭發尴尬的站在桌尾,抿着嘴唇、皺着一張漂亮的臉無辜的看向他們。
看上去完全不是一個玩家應該有的樣子。
一号:“沒關系,坐過去。”
白喻的手被幾道銳利的視線盯着一直在微微發抖,渾身僵硬,強迫着自己走到了最前面的座位,目不斜視的坐了上去。
姜燃就坐在他旁邊,看見白喻朝他走過來的時候,很輕的“哼”了一聲。
白喻聽見的時候下意識的一抖。
一号:“神經。”
白喻剛一坐穩,一旁等候已久的管家便走到中間,搖響了手中的鈴铛,站在座位後面的傭人把一份盛有白色物體的餐盤放到衆人面前。
“這是主人最喜歡的食物,他每次都會熱情的與受邀而來的客人們分享。”
白喻的視線順着管家的話落到自己面前的這一份上、
沒有任何其他顔色的點綴,白色的不規則外形除卻有些粗糙的表面,白喻幾乎以為它就是一份白巧蛋糕。
管家略帶惋惜的開口道:“可惜總有人會辜負主人的邀請。”話鋒一轉,“冒犯了,各位。”
白喻還沒理解他的這句“冒犯”從何而講,下一秒站在衆人後面的傭人快速的上前,用手鉗住他們的下巴,強硬粗暴的直接将食物塞進了他們的嘴裡。
白喻嘴巴小,隻塞進了一半,傭人愣了一下,随後用手指将剩下的一半食物用手指強硬的擠了進去。
他沒注意力度,擠進去的指尖碰到了牙齒,快速收手帶出來的指腹上沾了一層濕意。
被塞進去的食物看上去很硬,但到嘴裡面的時候竟然都不用嚼、很順滑的就咽下去了。
但是白喻還是連着嗆了好幾聲,輕皺着眉頭,眼尾和臉頰上都急的泛紅。
“很抱歉,雖然方式有些粗魯,但是主人希望你們能好好地品嘗這得之不易的美食,希望你們用餐愉快!”
管家拍了下手,所有的傭人一齊松手,在确保所有人都咽下去之後、跟在他後面出去了。
“靠、”坐在白喻斜對面的男人大聲罵了一句,“什麼惡心的味道!”
他剛說完,姜燃和那個人旁邊的人瞬間看向他,白喻也擡眼看着剛說話的那個男人。
男人擡頭時看見他們看過來的視線懵了一下,随即皺着眉說:“看什麼,你們吃着不惡心?”
桌尾的男人聽見急忙附和了一句,“像什麼東西腐爛之後的味道,難吃死了。”
晏随欲收回了視線,懶懶的應了一聲:“嗯,惡心。”
白喻垂着眼,偷偷地舔了下唇,他沒吃出來什麼奇怪的味道,就是觸感比較奇怪。
男人似乎是難以忍受那般的味道,忙慌的跑到角落裡想要把吃下去的那個東西吐出來。
餐桌上其他幾個人看那個男人的反應那麼強烈,也趕忙着離開餐桌想要把那個東西吐出來。
白喻轉頭看了下,除了姜燃和他對面的男人,還有桌尾的一個女人,其他人都跑下了餐桌。
除去周圍傳過來的催吐的聲音,餐桌上安靜的很,氛圍也怪怪的。
白喻的手攥着垂下來的桌布,手心裡面浸出了汗,他能感受到桌面上若隐若現的目光。
對面坐着的人和他旁邊的姜燃面無表情的拿着餐巾擦拭着嘴角。
白喻想了想,準備起身離開餐桌,他剛站起來,晏随欲和姜燃立馬看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一頓,然後眉心微蹙、嘴唇緊抿,看上去表情很不舒服的樣子跑開了,跑到餐桌那邊看不見的角落裡才放松了下來。
一号:“怎麼了?”
“那裡面氛圍太奇怪了,”白喻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
“你也嘗出了那個味道?”一号問。
白喻搖搖頭,“不好吃,但是并不像那個人說的那種味道。”
白喻又在角落裡面站了一會兒,直到一号提醒道:“該回去了。”
他點點頭,應了聲“好”。
剛準備轉身離開,下一刻像是想到了什麼,裝模作樣的朝着角落裡呸呸了兩聲。
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