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玉感覺到人已經走了,一把推開了柳青城,從地上起來。面色十分難看。
柳青城此刻已經冷靜下來,看着白靈玉,不發一言。
白靈玉現在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他跟柳青城之間的事了。他需要冷靜一下。臨走前,他回頭狠狠瞪了柳青城一眼,“你要是再敢化出蛇形,就給我等着。我不會再跟你客氣了。”
威脅完,白靈玉氣勢洶洶地離開。
柳青城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說不出什麼心情。
剛剛明明是他要與自己親近的,可是親近完,又為何氣惱?
柳青城仍是猜不透白靈玉的心思。
白靈玉一面走一面生氣,心想回房,一想到回房要面對許宣,就心煩氣燥。
他不想面對許宣。
白靈玉知道剛剛來的那人是許宣,他為了壓制柳青城,又做了多餘的事,被許宣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吧,歇了他的心思也好。想到這,又感覺不是什麼壞事。至于柳青城那邊,他要是再不聽話,就把他轟走。真是,他怎麼就那麼喜歡黏着他?他沒什麼可黏了嗎?回去黏他的樹去啊!
“哎喲,白兄,這是上哪去呀?”趙玉錦睡了個午覺起來,神清氣爽。在門口伸了個懶腰。
白靈玉擡頭一見他,心想,莫若去他那裡吧,好歹有個去處。
“這不是上你這來了嗎?怎麼,不歡迎啊?”白靈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哪兒能啊?歡迎,太歡迎了!”趙玉錦有模有樣地歡迎,衣袖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把他請進了屋。
“來啊,好茶好點心招呼上。”趙玉錦吩咐着下人。
兩人走到臨窗的床榻坐下,好茶好點心端上來了。
白靈玉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趙玉錦打量着他,見他神色不爽,不由問:“白兄這是在哪裡受了氣?瞧着氣呼呼的。”
“哪有氣呼呼,這不是好着嗎?”
“好,你說好就好吧。”
趙玉錦喝了一口茶,瞧了一眼窗外,“哎呀,這天色暗得也快,今日眼看一晃就過了。”
“今日發生的事太多,”白靈玉想起來,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你的身體怎樣?無礙吧?”
“無礙,死不了。”趙玉錦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等着此次高中呢。”
“那就提前祝你高中了。”白靈玉道。
“多謝。”趙玉錦承了他吉言,又道:“此時無事,莫若咱們下一盤棋如何?也好緩解緩解考前緊張。”
“我見你并不緊張。”白靈玉看着他,趙玉錦呵呵一笑,道:“心裡緊張,面上看不出來。你就說下不下吧?”
“那便下吧,左右無事。”白靈玉應承了。棋盤擺上,兩人就對弈起來。
白靈玉執白子,趙玉錦執黑子,兩人在棋盤上你來我往。
白靈玉的棋藝是經驗積累,趙玉錦在圍棋方面則有些天才,兩人下得不分伯仲。
棋盤上硝煙四起,風雲詭谲。一下圍追堵截,一下橫掃千軍,一下龍困淺灘,一下蛟龍入海,攪得一盤棋風起雲湧,大浪滔天。
“妙啊!”趙玉錦忍不住贊歎了一句,“我竟不知白兄棋藝如此高超!”
“你的棋藝,才叫我驚豔。”白靈玉看向他,不由重新認識了一下此人。原來不是酒囊飯袋,也有些真本事。
“趙兄!”兩人正下着,張子霄走了進來,看到他們下棋,不由道:“你們都不吃飯的嗎?還有心情在這下棋呢?”
趙玉錦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看他,嘴裡招呼着,“張兄快來看,我們正好下到精彩處。”
張子霄聽了,走近來看,看得眼睛疼,“你們就不舍得點個燈嗎?這怎麼看,我倒是看到白子了,黑子在哪呢?”
趙玉錦擡頭看了他一眼,這時才看到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都這時候了?”趙玉錦不由伸了個懶腰,想到什麼,又罵了一句下人,“一個個懶的,不叫就不動,也不知道給爺點個燈。”
他這樣說着,下人給他點燈來,他又罵:“現在點來作甚?爺要吃飯去了。”
“他不點你又罵,他點了你又罵,你怎麼那麼難伺候?”張子霄忍不住說他,“得了,先吃飯去吧。沒有你這主子在,我都不敢上桌。”
“許兄呢?”趙玉錦問了一句。
“他在呢,就等你倆了。”張子霄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