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玉去了杜府一趟,打聽出了在哪裡請的高僧,又順着路線去找。可算找到了那和尚,白眉毛白胡子,穿着樸素的袈裟,戴着佛珠,看着德高望重,卻不是法海。
白靈玉有心探探他是否有真本事,便大搖大擺從他身邊過,故意撞了他一下,把他撞倒了。
“哎呀,大師,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撞完了人,白靈玉假惺惺地向他道。
那和尚看向他,隻見來人頭頂隐隐有些神輝,心下了然,不由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無妨,無妨。”說着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他不生氣,倒是跟着他的杜府的下人罵罵咧咧起來,“嘿,你這公子!這麼大條路你不走,偏要撞這位大師,你找事呢吧?啊?”
他們正要上前理論,和尚阻止了他們,“阿彌陀佛,幾位施主,趕路要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靈玉沒探出那和尚到底看不看得出他的真身,不由再次挑釁,推了那和尚一把,“我就推他了,怎麼滴?打我啊!”
“嘿!”杜府的下人也有三四個,而對方孤身一人,此刻荒郊野嶺的,他這是找揍啊!下人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撸起袖子就要幹架。和尚要勸,反而被推到了一邊,他隻得歎了口氣,看着他們去自找麻煩。
四個下人圍攻上來,白靈玉朝他們吹了一口妖氣,頃刻就将幾人迷暈了。
和尚見了,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施主為何如此?”
“你不怕我?”白靈玉上前了一步,看着他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一條快要成仙的白蛇。”和尚向他道:“你我無怨,也無仇,為何要攔貧僧去路?”
“你原路返回吧。”白靈玉被他看出了真身也不怕,“前路是死路。你不許到西湖鎮去,否則我還要找你麻煩。”
“這……”和尚面有猶豫。
“杜府已無事,請吧。”白靈玉瞪視着他。
和尚知道自己不是白蛇對手,心想他既要成仙,必定不會殺生,也不會任由邪祟作亂坐視不管。和尚思慮了一番,道:“阿彌陀佛,那就請施主代為轉達杜老爺一聲,貧僧有事不能去了。”
“嗯,快走吧。”白靈玉對他擡了擡下巴。
和尚看着一地的人,暗歎了口氣,原路折返了。
那幫下人被堆在樹下的陰涼處,睡了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莫名其妙。
白靈玉回來放路上想着,還是去杜府把那府裡人的記憶全都消除了吧。隻要不記得了,就不尋思找和尚來了。
他如此想,也如此辦了。
等他回到許府,已經深夜,隻得湊合着躺了。
剛躺下沒多久,柳青城又來。
一陣風撲得床帳飄了一下,白靈玉白日裡費了神,知道是柳青城,不想搭理他。
柳青城以為白靈玉睡着了,就爬上的床,在邊上躺下了。
白靈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出聲,“你不在許宣那裡,回來作甚?”
柳青城:……
原來沒睡着麼?
柳青城怕他惱,坐了起身,道:“我現在回去。”
“嗯。”白靈玉應着。
柳青城無法,隻得灰溜溜地回去。
那邊許宣正好要起夜,呼喚了一聲柳青城。柳青城飛速溜了進來,許宣隻覺眼前一閃,就看到人出現在眼前。剛剛的是什麼?許宣莫名其妙,難道自己眼花了?
“怎麼?”柳青城站在床前望着他。
“你扶我去如廁。”許宣叫着他。
柳青城聽說,隻得上前扶着他。許宣身子還行,并不如何虛弱。隻是他覺得自己表現得虛弱些,柳青城會照顧他些。就裝得虛弱。柳青城扶着人,不知道要帶他往哪裡去。
這時有丫鬟來引路,主卧旁有一間空屋子,作為沐浴和如廁用。進門看到一扇屏風,屏風後備有一個馬桶。丫鬟帶了柳青城往馬桶那裡去,柳青城扶許宣上了馬桶,許宣便讓他先出去了。
柳青城站在門外等着,天上一輪明月,靜悄悄地照着大地。整個許府處在靜谧之中。
柳青城等了一刻鐘,許宣才從屏風後轉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裳。
柳青城上前去扶着他,鼻間嗅得他身上一股暖香,熏人得很。柳青城鼻子有些發癢,忍不住想打噴嚏,但他忍下了。
扶了許宣回房,許宣躺下後,對他道:“早些歇息吧,辛苦你了。”
“嗯。”柳青城應着。去外間睡下。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