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秦钰瑤如何反應,栾峥雅便從卧房走了出去。隻留下秦钰瑤呆呆地看着他走遠,這才想起自己還沒看那封信。
屋外,江河正要詢問是否繼續安排王爺在書房睡覺,便聽自家王爺沉聲道:“去側卧備上一桶冷水。”
江河:“是,屬下這就通知去……”
“我是讓你去給我備一桶冷水,不許叫旁人知曉。”栾峥雅冷聲道。
這回江河頭也沒回的便朝着卧室跑了過去,王爺這氣壓着實小,江河内心啧啧稱奇。
屋内,秦钰瑤等到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了,這才小心來到書案前。再三确認這信封确實未拆封後,這才打開來。
那封信開頭确實與祖母口吻很像,隻是後面卻變了口吻:觀你與鎮安親王關系密切,實乃良機。切勿拖延,盡快尋得證據。
這話可以說明目張膽,但是這信就是這麼巧的沒被拆開過。上面的漆印都完好無損,見狀秦钰瑤越發惆怅。
如今栾峥雅對她以真心,她卻還得想辦法偷取書房情報,盡管這情報她不打算給真的,但是也足以叫她心虛。
想了想,秦钰瑤拿出幹淨的紙張,蘸上墨汁便開始給秦子文寫回信。
半夜時,秦钰瑤正睡得香甜,轉身時卻撲到了一個有些冰冷的地方。頓時睜開了眼,隻是卧房裡此時伸手不見五指,隻在遠處的窗棂處瞧見一絲月光。
正要起身喊人,卻聽那人道:“钰瑤,是我。”
栾峥雅?秦钰瑤頓時勇氣回滿:“你不應當是睡書房麼?”
下一瞬,便被對方一隻手給扯進了懷裡。夏日的夜晚還是有些熱,偏偏此時栾峥雅懷裡剛好有些涼意,秦钰瑤掙脫不得便不動了。
“娘子總不好叫為夫一直在書房睡吧?這傳出去便是陛下不笑話我,祖母那邊也是要問的。”
秦钰瑤本就苦夏,如今靠在栾峥雅懷裡,涼意上湧很快便睡了過去。
好半晌沒聽見懷裡的人說話,而後便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頓時無奈一笑,黑暗中栾峥雅動了動胳膊,好讓懷裡的人睡得更舒服。
随着兩人都陷入沉睡,便分不清是誰先往對方的方向靠了靠,近看宛如世間最親密的一對戀人,不自覺地緊緊相擁。
便是從來睡眠十分淺的栾峥雅,此刻也睡顔柔和,偶爾皺起的眉頭也徹底舒展開來。
翌日。
金玉與青玉端着餐食進來時,卻發覺兩位正主居然各自坐在一邊不說話,自家小姐的神情十分微妙。
而王爺的神情則帶了一絲愉悅,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本想着是否是自己猜錯了,但是看着自家小姐僅僅是羞惱的神情,又忽地松了口氣。
江河也同樣在這個時間進來,朝着兩人行禮後小心地将手裡的宴帖奉上。
“王爺,王妃,鎮南王府的葉佳佳小姐送來的宴帖,請王妃過府一叙,賞荷。”
聞言,栾峥雅頭也沒擡道:“宴帖直接給钰瑤便是,若是喜歡就去,若是不願意就說在府邸陪我,不便出門。”
聽罷,江河看向了秦钰瑤,請這位拿個主意。
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秦钰瑤這才道:“我去,正好在府裡待着憋悶,我出去透透風。”
“是。”江河得了準信,很快退了出去,這鎮南王府的侍衛可還在外面等着呢。
栾峥雅擡眼看向秦钰瑤,意味不明道:“在府裡憋悶?”
眨了眨眼,秦钰瑤面不改色道:“憋悶就是說說,隻是許久沒出去玩,剛好去外面看看。我對葉佳佳很感興趣,此前也隻見過一面。”
聽她這麼說,栾峥雅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葉佳佳此前和我說過,當時還傳信叫我好好對你。你倆還真是有緣。”栾峥雅最後一句話,莫名低了幾個音調。
落在秦钰瑤耳朵裡,忽地打了個寒戰:“緣分自然是有的,畢竟若非來盛京,我還真不能認識她。”
想了想,秦钰瑤也不耽擱,徑直站起身便道:“青玉,陪我挑些衣裳,到時候也好在湖邊賞荷。”
青玉聞言,趕忙跟上。
眼見自己被刻意留在了桌邊,栾峥雅卻是不氣餒,跟着站起身道:“我幫你選,這盛京時興的東西我也有所耳聞。”
一個王爺,能懂什麼女子的衣衫呢?秦钰瑤正欲反駁,忽地想起從前每次都是她翻跟鬥,幹脆點點頭應下。
“嗯,那就請王爺幫我好好看看,若是到時候我和衣衫穿得不合适,丢臉的可不止我一個人。我滿不在乎,就是不知道王爺是否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