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钰瑤卻是不聽,直白道:“父親,對我來說這一紙契約比您的什麼話都管用,若是現在拿不到,那我現在就可以出了這丞相府。”
“你!”秦子文還想發怒,但是想到如今父女倆算是‘同盟’,便忍了下來,朝着身旁的随從擺擺手,便見對方從腰間的荷包裡将印章取了出來。
見狀,秦钰瑤十分不給面子地嗤笑了一聲。對她這個女兒,他還真是不遺餘力地算計。
親眼瞧着那契約文書蓋上了印章,秦钰瑤這才接了過來,上下仔細看了一眼才收了起來。
“哼,這下你總滿意了?準備準備,十日後便會安排你與鎮安親王成婚。”說罷,秦子文帶着随從匆忙離去。
看着秦子文逐漸消失的背影,秦钰瑤低聲喚道:“金玉。”
原本守在門外的金玉立刻便走了進來,帶着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家小姐。立刻就心領神會地将耳朵附了過去。
“明日找個機會,去外面的鐵匠鋪買一把匕首。不必太鋒利,鈍些的即可。”秦钰瑤說得隐秘,唯有靠近的金玉能聽見。
暗處的暗衛内力灌入耳内,也無法聽清兩人在商量什麼。對視一眼,隻得無奈地站在暗處不動,自然這聽不見消息的消息也是會在今晚遞交到栾峥雅的書案上。
暫時了卻了一番心事,秦钰瑤心情頗為不錯地在院子裡泡茶看書。隻是這清閑的時間沒多久,便有人過來打攪。
生辰宴結束後,便再也沒見到過的秦文欣帶着一名婢女。從院子外的另一頭走了過來,臉上一會憤怒一會鄙夷。
待到看見秦钰瑤眼神掃視過來,便徑直走到了秦钰瑤面前。意味不明道:“大姐姐,前幾日不還是甯死不從?怎麼,今天就答應了?”
對于這個空降的大小姐,秦文欣一直是看不上眼。做了十六年的右丞相府大小姐,一朝變化成了二小姐。
想到這點,秦文欣的表情再度扭曲了一瞬,強硬克制住自己的嫉恨。秦文欣見秦钰瑤不說話,迅速拿起她桌面的茶水,朝着秦钰瑤臉上便潑了過去。
早有預料的秦钰瑤則在她動作的前一刻,便站起身躲過了這一出。并在對方驚恐的神情中,将一整壺茶水都潑了出去。
對方身後的婢女倒是挺身而出,幫着遮擋了一大半的茶水。
“此前我總覺得爹爹與我不似親生父女,現在我倒是明白了,這潑人茶水的動作你們是如出一轍。”秦钰瑤看着秦文欣,一字一句道。
而聽出她意思的秦文欣立刻氣得發抖,還要上前。
‘啪’随着一聲清脆的響聲,秦文欣捂着半邊臉,看向秦钰瑤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你竟敢打我?!”
微微擡起下巴,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是啊,我就是要打你,如何呢?方才你對我動手的時候,有思考過為什麼要潑我嗎?”
見她氣得說不出話,秦钰瑤負手而立接着道:“還是說,你現在敢繼續對我做這些?到時候我與那鎮安親王的婚事,怕是就要作廢咯~或者,你想去?”
“你就嚣張這幾日吧,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秦文欣放下捂着臉的手,指着秦钰瑤尖叫道。
眨了眨眼,秦钰瑤故意上前走了一步,看着對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随即輕笑一聲:“嗯,好果子我自然會吃。”
*
傍晚時分,鎮安親王府。
書房裡,栾峥雅還未聽完暗衛的回禀,便已然笑了起來。想着當時的畫面,隻歎自己未能在場。
“钰瑤吩咐的事情,你們明日叫人跟着那個丫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就不必阻攔。”
雖不能準确知道事情的全部,但是栾峥雅知道依照钰瑤的性子,必然是對付秦子文或者對付鎮安親王的東西。
眼看着暗衛領命離去,江河在一旁遲疑半天還是開口詢問道:“王爺,秦姑娘過來後刺探您情報的事情?”
聞言,栾峥雅臉上真切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眼底有一抹暗意湧動,隻是并非對着秦钰瑤,而是始作俑者秦子文。
“我倒是不知道這右丞相如此聰明,能想出這麼一招美人計。之後再探探虛實,至于钰瑤那邊便由着她處理。”栾峥雅淡淡道。
钰瑤并不知曉這鎮安親王是他,到時候怕是新婚之夜還要再鬧一遍。思及此處,栾峥雅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很是期待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