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炎黎:“幾倍于銀七節。”
倉洛音:“……”
桑木炎黎:“無礙……”
倉洛音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厲害如塗山佑,被銀七節咬傷後還有過臉色蒼白,不能行走。她身無所長,且中數倍之毒,他怎麼說的如此輕松。桑木炎黎則看着冷風拂過,将自己緊抱成團的倉洛音,看向河岸邊。
倉洛音看着桑木炎黎說完後,竟然連一絲同情的表情都不曾有。獨自悶頭自河邊拿回她洗過的衣服,架起枯枝,一件件挂在火堆旁。
看着鎮定自若的桑木炎黎,他剛剛說什麼?“無礙……”多少年在谷眼中,莫不是把心淨化掉了,真是個黑心肝的……倉洛音一邊腹诽,一邊氣鼓鼓的,看着桑木炎黎。
見他拿着自己她洗過的衣裳,麻布裙、袴(kù)、韤(wà)……一件件抖開,挂在枯枝上。忽的,裡面掉出的一件小小的麻布條……
沉浸在氣憤無助中的倉洛音,突然如夢初醒:“啊……我的……”話未出即止,怒意瞬間驅散。表情有點僵硬,眼神從幽怨變得驚愕無比……
她剛剛在發什麼呆,倉洛音迅速的朝着桑木炎黎跑去,完全忘記自己,小腿有傷,身中劇毒。
聽到倉洛音驚呼,桑木炎黎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常年不化的冰山臉上雙眼睜圓,像被抓住錯處的孩子般,傻在了當場。耳根處一片淡淡的紅,讓他看上去如倉洛音般緊張。
他的衣裳很簡單,沒想過少女的不同。
倉洛音不顧小腿有傷,迅速撿起地上的衣物,緊緊抱在懷裡。紅暈自臉頰蔓延至耳根,仿若初綻的桃花,嬌羞欲滴。很快她意識到一絲不對勁,她怎麼毫無中毒迹象……且腿傷處從何時起,竟沒有了絲毫疼痛的感覺。
桑木炎黎見狀,幹咳一聲,拾起赤陽弓:“先歸新地,吾再燃篝火,且暫避,汝可徐徐烤之。”
說完,沒等倉洛音回答,上前一步,手臂像鐵鉗一樣迅速而有力地環住她的身體,攔腰将她抱起,大步朝前走去。
“黎君……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倉洛音将腦袋縮起來。像一隻害怕天敵的幼獸。
桑木炎黎腳步不停:“汝身中劇毒。”
倉洛音:“不能自己走的毒?”
桑木炎黎一笑:“是。”
倉洛音:“……當真比銀七節更毒?”
桑木炎黎眼角一絲笑意:“當真。”
倉洛音:“那因何我還沒死?”
桑木炎黎:“因有吾在。”
這算是什麼答案……倉洛音暗自嘟囔:“莫非尊駕身上,還散發着什麼解毒體香不可?”
桑木炎黎嘴角不由得一翹:“是。”倉洛音一時有些難為情,這是什麼耳朵。她這麼小聲音都聽得到。
不過……她當真是沒有什麼毒發的症狀,甚至腿上那麼深的傷口,也沒有什麼多餘疼痛的感覺。莫非真被她随口猜中……也是,這可是具有上古神血脈的桑木炎黎啊。
倉洛音心下大喜,如若桑木炎黎身上,真有什麼療傷解毒的體香。那她自是要,多吸幾口。鼻尖輕輕顫動,來自他懷裡的林間松香,清新好聞。
看着懷裡,不動聲色将頭默默靠近他,偷偷暗自用力,朝他身上吸氣的倉洛音,桑木炎黎不由覺得好笑。原來她的性格裡還有……天真好騙。
濕答答的衣服抱在懷裡,風吹過,一陣陣涼意襲來。窩在桑木炎黎懷裡的倉洛音,昏沉的腦子,越來越清醒。
倉洛音:“黎君,我當真中毒了嗎?”吸的有些累的倉洛音,小腦袋自桑木炎黎胸口處擡起。
桑木炎黎:“并無,我隻是生氣時随口一說。”
這……首領怎麼會說這樣直白的話。這似曾相識的話……
倉洛音臉上一紅,他是在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