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随着音樂瘋狂搖擺,彩色煙霧彌漫在空中,露西娅娜被擠得險些摔倒,被西裡斯一把拽進懷裡。
“喜歡嗎?”他在她耳邊大喊。
露西娅娜仰頭望着他被紫色燈光染成不同色彩的瞳孔,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她從未想過,所謂'低賤'的麻瓜世界,竟藏着如此熾熱的生命力。
散場時露水已打濕兩人的衣擺。
西裡斯在報亭偷了兩頂印着倫敦塔橋的棒球帽,他把帽檐壓得低過眉毛,裝模作樣地用麻瓜的硬币買了兩罐可樂。
露西娅娜接住他扔過來的可樂,拉環開啟的瞬間氣泡湧來上來。
她舔了舔溢出的液體,甜中帶苦的味道讓她皺眉,擡頭看見西裡斯正仰頭灌可樂,喉結滾動,嘴角沾着泡。
“難喝吧?”他抹了把嘴,用下巴指了指她繡着馬爾福家徽的睡裙邊,“但比你整天捧着的那些規矩有意思,對不對?”
淩晨四點,他們在科文特花園的長椅上分享最後一塊蘋果派。
露水打濕了露西娅娜的裙擺,西裡斯脫下風衣蓋在她腿上,自己隻穿着單衣哼起麻瓜的搖滾小調。
回程時西裡斯沖着她懷裡的毛絨兔子努了努嘴:“藏在枕頭底下,家養小精靈聞不到麻瓜的味道。”
他的聲音輕了些,“别告訴雷古勒斯,他總說這種事'不符合純血禮儀'。”
“雷爾才不會這樣對我說。”
“是是是是是…”
露西娅娜沒再理他,抱着毛絨兔子感受着它的柔軟。
街燈的光在兔子的玻璃眼珠裡折射,映出西裡斯的側臉。
他正專注地盯着前方,像個守護公主的小騎士。
這個總把'大小姐'挂在嘴邊的男孩,此刻與白天那個用掃帚尾穗逗她的搗蛋鬼重疊。
讓她第一次覺得,純血巫師的規矩或許真的有裂縫,能漏進麻瓜街燈的光。
遠處布萊克老宅的尖頂在魚肚白的天空下若隐若現,像頭沉睡的巨獸。
她懷裡的毛絨兔子沾着夜市的香氣,掌心殘留的溫度卻比玩偶更加溫熱。
是西裡斯為防止她滑落始終虛扶在她腰側的手。
“要到了。”西裡斯的聲音混着風聲從她頭頂傳來。
掃帚緩緩下降,停在她卧室的紗窗邊。
露西娅娜低頭,發現睡裙不知何時沾上了一小塊烤串的油漬。
她正要跨下掃帚卻被西裡斯突然輕輕拽住手腕。
“等等。”他伸手取下她發間歪斜的發箍。
“這個......帶着太危險了。”西裡斯小指上金屬戒指擦過她耳際,露西娅娜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月光與晨光在老宅交織,為兩人的影子鍍上一層朦胧的金邊。
西裡斯将發箍塞進自己口袋,眼睛映着天邊泛起的朝霞:“下次......”
他頓住,喉結動了動,“算了。”
露西娅娜後退半步,靠在冰涼的窗框上。
夜風卷着庭院裡的白玫瑰香氣湧來,她想說些什麼,卻又想起裡湯姆和父親一直以來的教導。
最後隻是攥緊懷裡的兔子,小聲道:“謝謝你。”
“謝什麼?”西裡斯跨上掃帚,頭發在晨風中揚起,“謝我帶你看了'低賤的麻瓜世界'?”
他故意拖長尾音,可語氣卻溫柔得有些不像他。
掃帚緩緩升空他突然俯身,在露西娅娜耳畔落下一句:“晚安,小馬爾福。”
露西娅娜望着他遠去的背影,直到那抹黑色徹底消失在晨霧中。
“晚安,西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