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到能分辨出施咒者的手法。
那魔咒的弧度,那蛇信般的尾焰……
“統統石化!”她毫不猶豫地對身邊幾個驚慌的魔法部官員施咒,閃身鑽進樹林。
松針在腳下發出脆響,遠處傳來麻瓜管理員被倒吊的慘叫。
露西娅娜的皮靴碾碎一枚毒觸手漿果,紫紅色汁液像血漬滲進泥土。
她走到森林北側時,黑魔标記已經将整片天空染成慘綠。
骷髅口中遊出的巨蛇正對着她吐信子。
她下意識地摸向左臂。
那裡,十幾年前的傷疤早已淡去,記憶卻像附骨之疽,從未真正消失。
還沒走幾步,腳步便頓住了。
檀香。
雪松的氣息混合着複方湯劑特有的苦澀,從陰影中飄來。
“司長女士。”嘶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像是砂紙摩擦,“單獨赴約可不是明智之舉。”
露西娅娜沒有回頭,魔杖卻已悄然滑入掌心。
阿拉斯托·穆迪站在紫杉樹下,魔眼瘋狂轉動。
那隻正常的眼睛閃爍着一種她太過熟悉的光芒。
就像當年他在圖書館熬到淩晨,隻為研究一個冷門詛咒時的眼神。
“體育運動司的職責不包括處理黑魔标記,教授。”她語氣平靜,指尖卻悄然收緊。
穆迪的嘴角扭曲了一下,木頭假腿碾碎幾根枯枝:“但你的職責包括包庇食死徒嗎,馬爾福小姐?”
露西娅娜微微眯眼。
真正的穆迪不會這樣稱呼她。
她突然向前一步,袖口的銀絲刺繡擦過他的手臂。
檀香更濃了,混合着雪松的氣息,像是一把鑰匙,突然撬開她記開她記憶深處的鎖。
魔藥課後,小巴蒂·克勞奇總愛用這種香水掩蓋身上的硫磺味。
“複方湯劑的配方裡,檀香用得太多會留下破綻。”她輕聲說,魔杖尖不動聲色地抵上他的假腿,“《高級魔藥制作》第394頁,我想你當年背得很熟。”
穆迪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然後,他笑了。
那笑容像是融化的蠟,剝落出她夢魇中才會出現的弧度,小巴蒂·克勞奇的微笑。
“滿分,馬爾福小姐。”他的聲音開始變化,像是一層僞裝正在融化,“但你真的想在這裡揭露我嗎?當着所有魔法部的面?”
遠處傳來亞瑟·韋斯萊的喊聲,露西娅娜條件反射地甩出混淆咒。
搜查隊過來時,她正獨自站在樹下整理翡翠耳環,假穆迪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