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三個角色演繹度的确是良心價。
他心想:“治割傷的藥。”
【紅黴素軟膏,2】
【多磺酸粘多糖乳膏,3】
要不是附近沒有藥店......好吧就算有他也不一定有錢,他忍痛兌換了。
【已兌換完畢,此次兌換度數6,目前角色演繹度17%】
大廳裡,易南在沙發上坐下,把藥擰開了,同時把說明書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想着這藥要是再上幾次,自己估計真的可以考慮去街上乞讨了。
路淮看着那雙熟悉的手解開自己胳膊上的繃帶,那手铐帶來的束縛效果對于他來說聊勝于無,他上身未動,隻是擡起眼:“為什麼每次都是你自己來?”
還能為什麼,換做自己小弟來,那粗暴的手法估計分分鐘能讓這财閥少爺給揍一頓,但易南肯定不能這麼說,他慢慢地歎了一口氣:“他們做事,我不放心。”
還沒有人靠近這邊,其他人都在四處翻找着,看陣仗恐怕是想要把那個聽說忽然消失的G掘地三尺給找出來,路淮就這麼靜靜地打量他,說是打量,其實有點像是觀察了。
他雖然年輕,卻在沉浮的商場上曆練良久,早就練成了一雙能輕易看透一個人的眼睛。他知道有的人虛僞有的人真實,有的人臉上笑着嘴上說出花來,背地裡的套路卻是一重比一重深。
但他在易南身上沒看到任何犯罪者該有的暴虐氣息,無論是在壓着他要摘面具的時候,還是他給自己包紮的時候,這個人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其周身的氣質松弛而柔和,乍一看很好欺負,但真的被刺探時卻表現得水火不侵,能把所有的東西無懈可擊、面面俱到地給反彈回去。
易南就這麼專注地給他上藥,戴着那副面具,看不見任何表情,也洩露不出任何情緒,不說話時宛若自帶一種神秘感,好似沒什麼能戳破他的僞裝。
沒有攻擊性是路淮目前還沒有打算對他動手的原因之一,大少爺還是想先弄清楚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倏然路淮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草莓味,他微蹙的眉不易察覺地放松了些。
他盯的目光過于瘆人,易南心裡直發毛,手上飛快地給他纏好繃帶,心跳得都快要飛起來。
他心想:“媽呀這視線怎麼給我一種這麼沉重的感覺,壓力好大!”
而且一定要給NPC療傷嗎,會不會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想到這點,他又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會疼嗎?”
“......”冰涼的鎮痛正在蔓延開來的路淮,他薄唇微動,冷諷說,“你很缺乏生活常識嗎?”
兩人正在僵持,易南收好藥,不觸他黴頭,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鎖住兩人的長條鎖鍊被拉長,發出窸窸窣窣的碎響。
口哨小弟拖着一個麻袋過來了,解開系口,裡面裝的赫然是那個老頭管家,斑白的頭發已經亂了,但是他臉上的神情還保持着優雅和鎮定,身上還穿着燕尾服。
易南一愣:“怎麼給人綁了?”
口哨小弟回:“問他G去哪裡了,他沒回答。”
面具小弟放下沉重的背包,上前幾步,一把箍住那管家的脖子,不顧他的掙紮從他口袋裡摸出了平闆——那是前天晚上John用來跟易南溝通的電子設備,他站起身來,向易南示意了一下,說:“老大,那我這邊看看這東西上有沒有什麼線索。”
那老頭管家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坐在沙發上的易南,在這種時候聲調竟然還很平穩:“邦德先生,你想要幹什麼?”
綁了合作夥伴的管家,這的确是一件有失禮貌的事。
“我想聯系上John,”易南走近他,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危險性武器,主動擡手幫他把麻袋給掀在了一旁,語氣鎮靜,“我想要跟他見面。”
管家瞳孔微縮,表情凝重起來:“沒有人能承擔起和我們先生見面的代價。”
這是個謎語人啊,見個面都要先預言警告别人一下,易南半蹲下繼續說:“好,那我可以不和他見面,那你能告訴我——”
随着他走遠,那條鐵鍊被緊繃着懸在空中,一邊拴着他左手,一邊拴着路淮的右手。
路淮感覺到自己手腕上不斷變化着的牽引力,他冷哼一聲,反客為主,伸手拽住了鐵鍊往自己這邊猛然一拉,易南防不勝防,一句“他是誰”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整個人就被帶着往後,一個屁股蹲摔在了地上,腰都被撞疼了。
力量懸殊,易南覺得他要是再用點力,自己估計能被鐵鍊拖着走,這坑是自己給自己挖的,生氣不起來。
他就這麼坐在地上,很有禮貌地朝管家繼續問:“我想知道John的真實姓名,您方便告訴我嗎?”
管家想也沒想:“不可以。”
“......”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易南頓了頓,又說:“那我能在這裡等他回來嗎,我當面問他。”
管家沒什麼反應,那邊一直在看窗外的口哨小弟回了頭:“不錯的想法。”
坐在沙發另一側的路淮忽然出了聲:“你是等不到他的。”
萬萬沒想到路大少爺會加入讨論,他一直如一尊冷酷俊美的雕像般坐在旁邊,雖然存在感很強,但很少跟除易南之外的其他人講話,現在他扭頭,開始專注地欣賞起了挂在牆壁上的油畫。
易南動了一下左手,牽動着他的右手也動了一下。
“為什麼?别話說一半撂下不說了。”
路淮壓根就不想理他,易南锲而不舍地晃他,他的目光好像是要吃人,漆黑鋒利的眉上挑着,他說:“因為這房子根本沒人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