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蘿:“哦,你的意思是?”
腦海中的蘑菇眉飛色舞邪惡地扭動:“抱大腿啊!趁着李橫七失寵,你趕緊趁機上位,跟微生儀搞好關系,說不定還能成為菩提道祖的關門弟子!得道飛升指日可待!”
以為它又要說什麼胡話的江雲蘿:“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你讓我再想想。”
因着第一關的登仙階,一衆參賽弟子耗費了不少靈力,于是便給了一日的時間休整。
頭一天下午,江雲蘿一直都待在房間裡,吃着朔方給她送來的食物,順便打聽一些外面的消息。
對于她的獲勝,朔方顯然比平時要激動:“第一關除了你跟橫七師弟,君不渡外,還有幾名其他門派的弟子會繼續參賽,隻不過後面要比試什麼就不知道了,興許會更加複雜也說不定。”
運氣選手江雲蘿:“哈哈,朔方師兄不必擔心,不管比什麼我都不會退縮,更不會給天道宮丢臉的。”
她彎起眼睛,好似人畜無害乖巧聽話的小白花。
隻是說完,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慎行師兄和慎思師姐不能繼續參賽的話,是要回去了嗎?”
朔方:“興許吧,怎麼,師妹找他們有事?”
江雲蘿微微一笑:“是有一些小事。”
這話說完沒多久,朔方便帶着吃剩的飯菜離開了,并囑咐她好生修養。
但江雲蘿顯然待不住,人一走,立刻就敲響了隔壁的房門:“慎行師兄,慎思師姐。”
一門之隔,心中郁郁的李橫七早就監視着她的動靜,他透過一指寬的門縫,看見她笑嘻嘻對着人,又從人手裡得了什麼東西,更為惱火。
“多謝兩位師兄師姐,待我回去,定會完好無損歸還你們。”
慎行和慎思并不多話,這一路上對她也始終冷淡,隻是在見她闖過第一關之後,竟也微微地改變了态度。
“沒什麼,隻是幾片普通的葉子,道祖每年都會贈給我們這些弟子,若說有什麼玄機,我們也參悟不透,便送與師妹了。”
送、送她?
江雲蘿很是詫異,而這倆人将菩提葉子給她之後便又一句話不說地關上了門。
就在江雲蘿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書裡的NPC時,下一刻,暗暗窺探的李橫七再也按捺不住地跳出來:“好哇,剛赢了第一關,就這麼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東西,江雲蘿,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裝的什麼心思!”
面對惱羞成怒的李橫七,江雲蘿将手裡的葉子藏好,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給他順順毛。
她表情無辜而又無害道:“橫七師兄,我不過是靠運氣赢了第一關,論修為和實力都遠遠不及你,要擔憂的是我才對,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後,微生師兄是怎麼訓斥我的。”
說着,嘴一癟,眼神一黯,一副慘遭訓斥之态。
本來心裡不平衡的李橫七一聽,果真忍不住問起來:“哦,師兄他居然也會訓斥你?他怎麼說的?”
江雲蘿掩着抽動的嘴角:“他斥我急功近利,隻會耍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聰明,還說我心思過重,才會在修煉一途遲遲突破不了,若再不思悔改,日後恐将一念成魔,踏入邪途……”
說完,長歎一聲:“怪我道心不穩,不似橫七師兄這般道心堅定,心性純粹,我怕是隻能止步于此了。”
對于一個修仙人,尤其還是剛踏入仙途的年輕弟子,說出這麼一番落魄悲涼的話,是個人聽了都會不忍。
隻是李橫七一開始還将信将疑,心道師兄果真這般說?說不定是這女人胡言亂語騙自己也說一定。
可轉念一想,她也沒有理由要騙自己。
況且師兄最讨厭的就是心思狡詐不守正道的人,想必是見她在大比上一門心思地想要奪魁,吃相太難看,有礙天道宮的聲名,所以才将她痛斥了一頓。
沒錯,師兄一向剛正不阿,眼裡不容沙子,斷不會隻訓斥自己放過這個心思狡詐的女人。
這麼一想,李橫七丢掉的面子和倨傲又回來了,他昂着下巴:“師兄所言不無道理,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悔改的機會,往後時時自省,堅守正心就是了。”
聞言,江雲蘿眨巴眼睛:“那你……不生我氣了?”
李橫七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你是我們天道宮的人,你赢了,便是我們天道宮壓他們一頭,尤其是靈山的雜碎們,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在我們面前嚣張!”
見他一秒多雲轉晴,江雲蘿也是讪笑:“可我隻是僥幸……”
“什麼僥幸?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江雲蘿,你給我聽好了,之後的比試一定要打起精神!絕對不能讓靈山的人尤其是君不渡得意!離下一場比試還有一天兩夜的時間,你跟我來,我來教你更厲害的術法!”
被強行拉走的江雲蘿:“……”不是,她隻是想給他順順毛,沒想要跟他一起卷啊!
另一邊,同樣與魁首失之交臂的君不渡面色低沉,回去便朝着孟照淵跪了下來:“是弟子無能,未能給靈山争臉,請師尊責罰。”
孟照淵趕緊将他扶起,歎氣道:“好徒兒,不是你的錯,本以為那李橫七才是你最大的勁敵,沒想到半道兒又闖出了這麼個人,那個姓江的……叫什麼來着?”
君不渡擡眸:“江雲蘿。”
“對,江雲蘿……以前好像沒有聽過她的名字,徒兒,你可知道她的底細?”
君不渡恭敬道:“聽說是微生儀在不久之前領回宗門的,是個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修為如何?”
“修為平平,隻堪堪築基。”
“隻是個築基?”孟照淵擰緊的眉心一松,顯然很是驚訝,“一個築基,竟讓堂堂無生道君親自領回宗門,還奪得第一關的魁首,該不會是刻意隐藏了實力?”
君不渡略一停頓:“應當不會,大比之時,她從弟子身邊經過,并無靈力波動。”
“哦,那就奇了。”對于突然殺出來的這麼個泥腿子,顯然出乎了孟掌門的預料。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