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廉纖動身去了隋漫阿嬸家,從她家走到村尾,廉纖伸手扣着木門詢問着:“阿嬸在家嗎?”
院裡養的狗聽到她的聲音叫了起來,随後被一道淩厲的女聲呵斥,不多時有人打開了院門。
“哎,廉纖,你怎麼來了?”打開門的中年女子身材挺拔比廉纖矮了一些,她臉上的眉毛黑濃烈,顯得整張面容都有些不好惹。
廉纖卻是笑的熱情:“阿嬸,我來是想包阿嬸的那座小山頭。”
“你要包那座山頭?”聽到廉纖要包這座荒山,隋漫濃黑的眉毛皺在一起。
“廉纖你進來說。”
兩人走到院裡的木凳子上坐下,隋漫皺着眉看着廉纖:“廉纖,那座山你包不得,阿嬸與你實話說,那座山這些年來了好幾波人,種什麼都種不好,每次都是賠的血本無歸。阿嬸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不能坑害你。”
廉纖卻是神色鎮靜道:“阿嬸放心,我既然要包那座山就有了解過情況,阿嬸隻管将租錢說與我。”
見她神色如此,隋漫便開口道:“那處山頭也算是個荒地,但因為地界大一點,所以一年6兩銀子。”
六兩銀子快趕上廉纖剛出來時隻做勞力一年的工錢了。
“阿嬸可能再降些。”廉纖語氣溫和。
“廉纖,我也不與你說虛的了,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一年五兩。”
山頭廉纖也去過,那片地确實大,最重要的是在山頂上獨占着,這就解決了有外人在的可能。
包山種植廉纖怕引來一些村中人的眼紅,所以這個山頭剛好。五兩銀子已經算是廉纖撿了個大便宜了。
“好,阿嬸,我包了。”
“阿嬸契書可在,現在就簽。”隋漫見她爽快,笑着進了屋子拿了契書和筆出來。
兩人簽好都了一份,将自己那份收好後廉纖擡頭看向隋漫:“請阿嬸先替我瞞着,我不想讓太多人知曉。“
“你放心,這道理你阿嬸我也是懂得。”
“多謝阿嬸。”廉纖道完謝後出了門,她還要趕着去衙門一趟,有些事就得趕緊做完,不然心中不踏實。
月朝的牛車停在村口,等着拉滿人去鎮上。現在正是大早上,廉纖和月朝起的都早,村中路上還未見幾個人影。
“月朝,走,去鎮上。”坐到了牛車上,廉纖對着一旁的月朝道。
月朝上車,趕着牛車去鎮上,牛車走的慢,這牛車還是三年前隋月朝自己賺錢買的,耗費了她一年的工錢再加上廉纖補了些。
跑了三年,牛也上了年紀,身下的闆車也有些舊了,廉纖看着正認真趕車的月朝,心中有了個決定。
走了半個時辰,眼前的景象從荒草成堆到了小城門。路上陸陸續續走着人,身上背着包裹進了城門。
“哎,月朝,你好幾日沒來了?”守着城門的女侍看着月朝笑着問。
“我阿姐回來了,我打算跟着我阿姐幹活。”月朝說完那女侍看向了廉纖,眼中驚豔浮現。
“阿姐好。”她笑着對廉纖招呼着,廉纖對她點了點頭。女侍轉頭看向月朝開玩笑:“隋月朝,你家裡人都長得好看啊!”
“那當然!”月朝接話答着。女侍已經看完了牛車,“對着月朝道:趕緊走吧。”
對着她擺手月朝拉着牛繩趕着車進了城門,熱鬧的集市就在眼前。“我在這裡下去就行。”廉纖選了個人少的地方。
停好牛車,月朝看向下車的人:“阿姐,那我在這裡等你。”
“月朝,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聽到有事做,月朝趕緊道:“阿姐,什麼事,我可以完成!”
“你去買馬車的地方看看拉貨用的馬車連車帶馬匹多少銀錢。”廉纖語氣平常,月朝站在原地眸子睜的極大,神色震驚。
“阿姐,你要買馬車?”
廉纖唇邊淡笑,她伸手拍了月朝的頭:“不是我買,是給你買。”
“去挑個自己喜歡的,我等會過去付銀錢。”月朝臉上的震驚變成笑随後咧開嘴大笑着。
“阿姐!你真好!”
廉纖已經轉身,對她擺了擺手。
廉纖邊向着衙門走着邊看着兩邊的集市,還有兩旁小屋子中的鋪子。
“成衣鋪、胭脂鋪、糕點鋪等。”心中默默盤算着,并未看到有盆景鋪子。
“按道理來說這個城鎮算是四方較大的,這周遭地界也住着些顯貴人家,盆景面向的人就是這類人。”
走着盤算着廉纖走到了衙門,還未進去就被裡面沖出來的人影撞了個滿懷,廉纖一瞬間推開了人退了幾步。
被推開的男子面色不好,擡手指着廉纖,眼睛蹬着:“你推我做什麼?”
廉纖神色冷淡:“不知道什麼東西撞了過來,我推開不是應該的。”
見廉纖對自己态度冷漠,甯緻驕矜的面容上更加生氣。“你……”
廉纖一眼未看他,繞開他向着衙門裡面走去。這時裡面有道身高體壯的女子出來,看到廉纖身影眸中一亮,語氣熟稔:“廉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見到熟人廉纖方才冷漠的面容緩和下來:“剛回來,來衙門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