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廉纖就将自己的被子搭在院裡晾着,這才拿着那幾張草席子向着劉葳家走去。
“隋工匠,你來了!”
劉葳已經在門前侯着,看到廉纖時滿臉喜色。
廉纖将手中的草席子放下兩張,剩下的拿在手中,朝正穿梭在院裡打理花枝的劉阿母:“阿嬸,我們就先走了。”
劉阿母将彎着的腰身直起來,對着她們兩個擺了擺手。
廉纖轉身,劉葳跟在她身後,兩人乘着早日得的涼爽先去租牛車的地方。
“隋欣。”廉纖對着正坐着攬客的人群中叫着。
“诶!廉纖阿姐。”隋欣穿着一身灰褐色衣衫,手中拿着鞭子驚喜的看向廉纖。
“我們兩人要去那邊的山上,多少銀錢。”
隋欣看向廉纖,向着她身後的劉葳點了點頭。
“阿姐要去,就不用……”随欣說着笑着就要擺手。
“不要的話那就找别的車夫。”廉纖淡淡說完,視線向着周邊其他車夫看去。
隋欣趕忙拉着廉纖的衣袖:“阿姐!阿姐!來回30文。”
“沒有少要?”廉纖眼神沉藹的看着她。
“沒有,阿姐。”隋欣肯定回答,像是發誓。
廉纖視線這才平和下來:“這是劉葳,以後跟着我做盆景。”廉纖對着隋欣說,又轉頭對這正看向她們的劉葳。
“這是我同村阿妹,隋欣,應該和你差不多大,你們喚對方名字就好。”
隋欣劉葳兩人對視笑了笑,廉纖将手上的席子放到車上,對着二人:“走了。“
幾人都坐在了牛車上,隋欣揚起鞭子一揮,三人向着劉葳說的山上趕去。
在路上走了許久,廉纖擡頭看向剛才還暖洋洋的太陽,此刻上面卻被烏雲遮蓋了些。
眉頭輕皺,心中不安。
“劉葳,你們家花田在山上什麼地方。”
“啊,在山頂的一塊平坦的地方。”劉葳看着廉纖說。
“山頂?“
“對的,隋工匠,聽我阿母說,山頂的光好。”劉葳看着熟悉的路段,臉上帶着笑。
“若是不介意,你和隋欣一樣,喊我阿姐就好。”
劉葳收回看向兩邊的視線,神色驚喜:“不介意的,阿姐。”
廉纖笑着看她一眼,輕聲“嗯”了一下。
“阿姐,你怎麼到處都有阿妹。”趕着馬車的隋欣,帶着調笑意味。
“好好趕車。”廉纖拍了下她的肩膀,讓她仔細着些。
牛車在路上跑着,濺起一些路上的泥土,院裡人煙居住的地方,三人也逐漸到了地方。
在山腳下停下,廉纖看着山上有些“光秃秃”的,她心中有些驚訝。
“這山,怎麼樹都沒剩幾顆了?”
劉葳和隋欣都向着她看來:“阿姐,山上的樹都被人砍去賣了。”
心中一動,廉纖想起這是古代,這裡人們取火都需要“材”。
劉葳又繼續道:“不過因為砍的太多,“林衡”現在不讓砍了,說是要留一些。”
“林衡?”
“對啊,管着這坐山的官爺。”劉葳帶着兩人從自己熟悉的山路向上走,邊走邊向廉纖解釋。
“這座山是荒的,屬于朝廷,我阿母是向林衡簽的契書租的這山上的一塊地方。”
幾人沿着山路向着山頂走着,兩邊山上隻有雜草還有一些零星的樹木。
這樣的景色,讓廉纖心中的不安些許擴大。
走了約兩刻,通過一處草叢第二個拐角向上,在巨石後面三人看到了整齊的籬笆地。
這地裡正盛開着不同顔色品類的花,除了廉纖要的“蘭花”這上面還有山栀子、杜鵑花、君子蘭、山茶花、太陽花等。
細看這幾類品種都是适應性較強,抗寒耐旱防風的品種。
在三人身影向着這山上來時,就有人在暗中注意着,走近距離她們面貌能看出時,這人有了動靜。
“阿母,是葳阿阿姐。”女聲落下時,從廉纖她們身後來的那條路上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顯現。
劉葳一看,面帶喜色跑了過去:“姨母!”
來人擡手抱了下劉葳,随後爽郎笑着:“你怎麼來了,也沒到拿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那個“小賊”來合夥偷我的花來了。”
“姨母,我是帶我人買花的。“
劉姨母看向一旁看着這邊的廉纖和隋欣,打量着眼神警惕。
劉葳見狀趕忙道:“姨母,是我阿母讓我帶她們來的。”
“阿姐讓你帶着來的。”說着這話,這劉姨母眼裡的警惕消了下去。
“你要買什麼花?”
“買兩盆蘭花。”廉纖看着她道。
“我帶了草席帶着土裹着根部就好。”将背上背着的兩張草席遞了過去。
看到草席這劉姨母眼神一亮:“看來你也懂得這養花之道。”
劉葳在一旁扯着自己姨母的衣袖,暗戳戳道:“姨母,她是那位張府的隋工匠。”
“怪不得。”劉姨媽贊賞出聲。
“什麼,你是那位隋工匠。”
“張府留下那位!”跑過來的與劉葳差不多大的女子在廉纖身旁,神情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