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身後凳子上的慕塵,此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廉纖離去的身影。
隋月朝還在氣鼓鼓的站着,程容将懷裡的慕沅放到地上。
走到她跟前,提着她的胳膊,對着屋内月夕道。
“都跟我走了,别打攪你柳阿叔歇息,跟我回去睡覺。”
柳夫郎卻有些擔心,他眉頭輕皺看着程容。
“小容,廉纖和她阿母……”
“沒事的,不用管。”程容笑着神色放松确實是不擔心。
“小容,怎麼又叫我恩人了?”柳夫郎語氣溫柔。
程容面露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小容?”柳夫郎看着程容臉上帶着笑。
程容臉色有些紅。“阿弟。”心道:阿弟人真好,又很溫柔,對他更好!
“嗯!”柳夫郎開口回應。
“阿弟,你好好歇息,我帶着他們先回去。”
“好,小容。”柳夫郎起身送她們到門邊,見她們走遠将房門關好,他抱着自己的兩個孩子,眼眶濕潤。
“你們要記得,沒有隋家就沒有我們,是隋家救我們父子三人,以後一定要報答她們。”
“我知曉,阿父。”慕塵小小的臉上都是堅定。
慕沅也有樣學樣,語氣稚嫩,“我知曉了,阿父。”
柳夫郎笑着摸着這個的頭發,又摸下另一個的。
沒人知道方才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要步入火坑卻無能為力的無力和恐懼。
他們欠隋家的恩情猶如萬金,萬金都不足以比拟,隻得以後多少能還一些。
廉纖在明亮地月色下朝着阿母的屋子走着,晚間的風刮着,讓人打心底裡舒心。
擡手敲門,廉纖在門外等着。
“進來。”屋内的女聲開口。
推門進入,阿母坐在屋内的床榻上,隻露出一張臉看着廉纖。
“阿母,你這是做什麼呢?”廉纖面色無奈,伸手就要拉她的被子。
“别拉,小纖。”
“阿母知道錯了,你就别訓阿母了。”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廉纖盯着床上的人。
“你别這樣看我,小纖。”
“阿母是被阿嬷給騙了吧,阿母為什麼還會相信阿嬷的話,她不是騙過你一次兩次了。”廉纖說這話時臉色有些沉,語氣也有些沉。
将被子移開,廉纖阿母看着廉纖低聲帶着為難:“可她是我阿母。”
這話一出,廉纖臉上的怒意頃刻間就湧現了出來。
“是,是!她是你阿母。”
“可你害我們自家人吃虧也就算了,你怎麼能……壓低聲音,廉纖憤怒道:你怎麼能讓她們打慕家幾人的主意。”
隋萍聽出了廉纖的怒意,她佝偻着頭不說話。
廉纖看着她的模樣情緒漸漸冷了下來。
“阿母,這事不能再有下次,若是再有,那阿母就搬去和阿嬷一起住吧。”
隋萍的頭一下子擡了起來,她震驚的看着廉纖。
“廉纖,我可是你阿母!”
廉纖并未有情緒變化,“家中阿父和阿弟阿妹會站在誰那邊,阿母心中應該有成算。”
說完,廉纖頭也不會的打開門就出去了。她身後的隋萍氣的将被子踢下了床。
廉纖說的是真的,家中其他人以廉纖為主,若是她将自己趕到阿母那裡去,自己肯定是要去了。
這次的事的确是她有問題,但廉纖的态度也太讓她惱火。
“我還是她阿母呢!”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阿母不知曉慕家再過幾年會被平反,慕家這次被冤枉後,聖上心懷愧疚對慕家會更加器重。
在這個以權當道的時代,她們隋家對慕家來說連一粒灰塵都不如。
在确認這是她看的那本書後,她就使了銀錢走了關系為慕家幾人落了戶籍,她也要盡早的阻止阿母做任何被人追究的事。
“阿姐!”隋月朝眼尖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廉纖。
“小纖,怎麼站在這?夜裡涼,你奔波了一路,趕緊回去歇着。”
放開牽着月朝月夕的手,程容伸手幫廉纖整理着衣服。
“阿父,不要讓阿母再做這糊塗事。”廉纖語氣鄭重,面容擔憂。
雖然不知曉為什麼廉纖這麼擔心,但隻要是小纖的話,程容就聽。
“放心,小纖,阿父會看着你阿母。”
“快回去歇着!明早給你做你愛吃的飯菜。”對着廉纖愛憐囑咐。
“我這就回去,阿父,你也早些歇着。”廉纖說完看向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兩個“小蘿蔔”。
擡手挨個摸了摸頭,“你們聽阿父話,早點睡。”
月朝月夕眼睛興奮,開心道:“阿姐放心。”
程容笑着看着三人,廉纖說完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吧,回去睡。”程容牽着兩個孩子的手,走向前面的房屋。
房門被推開,冷着一張臉程容牽着孩子進來。
站在床邊他冷聲吩咐着月朝月夕:“把你阿母的被子和枕頭拿下來。”
他一聲令下,隋月朝和隋月夕熟練的把隋萍的被褥扔了下來。
“容兒。”
“别喚我,就算别人說我沒有夫德我也認了,妻主就躺在地上吧。”
說着他脫去外衣,“隋月朝吹蠟燭。”
“好嘞,阿父。”隋月朝笑着跑過去呼了口氣。
屋内陷入黑暗,“月朝月夕過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