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滾刀不想來,而是他被耽擱了。
然而這鴿子放錯了人,以前的執政官們不和他計較,那是不想沒事找事。但墨淳不同,因為墨淳直接下到練兵場。
訓練場與執政官辦公室有段距離。得從糧油區坐車出來,再繞進巡崗區裡。一路上墨淳一個字也沒說,隻是打開窗戶,就着屋外刷過的街景吸煙。
訓練場是個巨型圓形建築,裡面分割出一個一個的栅欄。栅欄圍繞的有的有圍牆,有的沒有,沒有圍牆的就是一般士兵受訓的地方,而有圍牆相對密閉的就是各馴師們的地方。
而滾刀由于不受人待見,他的馴獸間在最邊緣。不過他覺着這也不錯,因為他把自個的圍牆拆了,又往外擴建了一圈。還是那句話,那地方也确實沒人用,你要管他,反而惹得一身腥,所以幹脆就沒人管了,他反而落得最寬敞的角落。
墨淳長驅直入,每經過一個馴獸間,耳畔就瞬間被戰士的嘶吼,馴師的叫罵以及槍械的碰響席卷。于是就在這楔形的音軌裡,他跟着阿火的腳步,直到踏進滾刀的馴獸間,見着滾刀手持單刀,折磨着一個戴着項圈的士兵。
那士兵身上已有條條劃痕,深淺不一,新舊交錯,而滾刀還是光着膀子,被汗水打濕的肌肉上沾滿了不分彼此的污漬。
墨淳還不等阿火喚來滾刀,便幹脆地拔出手槍,對着滾刀的方向扣下扳機,直到槍膛裡的子彈全部打完。
子彈貼着滾刀身側蹿去,打得周圍的訓練設備震出一股股的煙霧。又由于環境空曠,槍響的回聲一波一波,久久萦繞不散。
頃刻間馴師也好,士兵也罷,全部都驚呆了。
敢動滾刀的沒幾個,而墨淳的子彈卻粒粒直奔着滾刀而去。
他們猛然看向了墨淳,墨淳則把滾燙的槍口壓下,在二樓的圍欄裡接住滾刀幾近于兇狠的目光。
“你該來遞交材料,”墨淳仍然平靜,但安靜下來的訓練場聽得到他的每一個字,“下不為例了。”
滾刀這會總算看清了墨淳,他氣得抓住刀沖向墨淳。而幾個士兵趕緊上前拉住了他,隻聽得他叫罵,說你個婊子……交你個卵的資料,你下來,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