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綠葉有些已經變的枯黃,零零散散地飄下來許多,散落一地,寂靜的林子裡除了馬蹄聲,偶爾會有一兩聲鳥鳴,秋風輕輕拂過,顯得格外凄涼。
涼風入骨,陳落忍不住打起了噴嚏,她順便拉了拉衣衫将自己裹了起來,避免自己再受涼風的摧殘。
秋日裡的黃昏,殘陽如血,染紅了大半邊天,走在落葉紛飛的林間小道上,耳邊隻傳來沙沙的風吹樹林的聲音。
“你既是作者,就不知道該怎麼回到現代?”陳落看向一旁的冷千澤,依舊表示懷疑。
……
冷千澤沒空回答她,隻是專心地扯着缰繩,生怕馬兒将自己甩下去。他從未騎過馬,因此并不知道如何馴服馬兒,眼下他雖然坐在馬背上,卻并不安穩,馬兒一會翹馬蹄,一會撅屁股,反正就是不讓背上的人好受。
這兩匹馬是陳落在鎮上買的,路途遙遠,她實在是不想僅靠着雙腳,于是在集市上買了兩匹駿馬。
陳落一回頭便看見馬背上東倒西歪的冷千澤。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實在是忍不了。
“你一個神仙,不是能禦劍飛行,會輕功的嗎?”
……
冷千澤全心馴服着馬兒,并未想起這茬。
“對啊!那我還騎什麼馬?”冷千澤腳點馬背,一個躍身,便穩穩地停在空中。
“我走了,若有事找我,便來雲霧仙境尋我,或者……”冷千澤遞給陳落一面精巧的鏡子。
“此物名叫穿梭鏡……”
……
“什麼東西?”陳落拿着手裡的鏡子依舊一頭霧水。
“就是現代的視頻通話。”
一個轉身,冷千澤便消失在林中。
“等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趙澤一自然不能告訴陳落,隻有按照原文劇情走,女主最終死于男主之手,他才能回去,而作為炮灰角色的冷千澤也不過是男主劍下的一縷孤魂野鬼罷了……
花珩一路快馬加鞭,生怕自己趕不上。
自從他從暗衛嘴裡得知,花落被趕下山,正在回染國的路上,他便迫不及待地帶着一輛馬車前去接人。
緊趕慢趕,終于在林間看見了肩扛行李,一路洋洋灑灑,無比逍遙自在的花落,她嘴裡還叼着一根鳥尾草,大搖大擺地走着,看着十分惬意,看着全然沒有被趕下山的失落。
花珩連忙下馬,欣喜地喚道“落兒……”
“兄長?”陳落正對上花珩,連忙翻身下馬。
“你來接我了。”陳落看着眼前的馬車,十分興奮,騎馬還是沒有坐馬車舒服。
“若不來接你,你怕是要靠着這馬回去?”花珩很自然地接過馬繩,又将馬繩遞給身後的甯夜,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還是兄長知道心疼我。”陳落一個箭步就上了馬車,她迫不及待地掀開簾子,鑽進馬車,一進馬車就看見了各式各樣的糕點,和一條薄被搭在椅子上。
“你若餓了,桌上有糕點,若是困了,便靠着馬車睡一覺。”花珩雙手拉着缰繩,背靠着馬車穩穩坐下。
這幾日的奔波勞累,陳落是有些乏了,她在吃了幾口糕點後,便靠在馬車上睡着了,就連花珩中途給她添了條被子都不知道。
等陳落再次醒來時,馬車已經停在花府的門前。
青雲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若新入門弟子未在劍冢之地尋到法器,便是體無仙根與修仙無緣,自請下山。
因此在劍冢開啟之前,黎蘭深便特地反複叮囑墨雲一定要在劍冢中尋到仙根,找到法器。因為墨雲是淺初長老所收的緣故,即便青雲山弟子頗有說辭,也都是在背後議論,不敢當面讨論。可日日與其他弟子相處的墨雲又怎會不知,他隻是為了能留在淺初身邊才忍下各種屈辱,可這次自己也未能從劍冢中帶回法器……
“師妹,墨雲那孩子……”雷離雖不想讓墨雲走,他也知道墨雲那孩子身世坎坷,可青雲山百年門規不可不顧。
“我知他與蓬萊有些關系,若不将他送去蓬萊?”雷離試探性的詢問,征求着淺初的意見。
……
淺初正要說話,墨雲便闖了進來。
“我願意去蓬萊。”出劍冢後的這些天墨雲也想過了,若自己執意想留在青雲山,師傅肯定會力排衆議,留下自己。可師傅必定會被他人诟病,墨雲不想師傅為難,于是下了決心。
“雲兒……”淺初還要再勸。
“師傅不必勸我,蓬萊本就是我的家,父親死後,蓬萊便一蹶不振,如今我回去也能擔起匡複蓬萊之任。”墨雲态度堅決,早已下定決心。
一方面墨雲是想匡複蓬萊,另一方面他也想替母親報仇,他立誓定要讓那染國皇帝龍椅坐不安穩。
淺初并不知道墨雲心裡的抱負,她隻覺得養在身邊的孩子長大了,如今墨雲個頭已經高出自己許多,翩翩少年,風華正茂。
“既然你心中已有定數,師傅便不再勸了,此去蓬萊要好好修煉。”淺初十分欣慰。
在蓬萊仙境中,山巒重岩疊嶂,奇花異草繁多,向上看去雲霧飄渺,一座宏偉的山門矗立在眼前,墨雲看着高高的山門,和那石壁上刻在的“蓬萊仙境”四字感慨萬分,在知道自己真正身世之後,墨雲也從未來過蓬萊,在他心裡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父親隻是母親回憶裡的人,與自己并沒有太多關聯。
“你是何人?”一個守衛攔住了墨雲的去路。
“鶴青語”墨雲面無表情的開口,若是不離開青雲山,或許他會永遠忘記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