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未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他隻覺得遠處崖壁上的長鞭正在呼喚着自己,似乎在叫他過去。
黑雲漸漸散開,雨勢也逐漸減少,對面的崖壁被看得一清二楚。
言子未不假思索,腳下輕輕一點,幾秒後便站在崖壁之上,剛好此處有一個平台,能容納下言子未。他湊近一看,那長鞭好像是嵌在崖壁之中,與岩石融為一體,石壁上長滿青苔與雜草,腳一踩上去,十分的滑,一不小心便會跌落懸崖。
“這如何能取鞭?”言子未看着崖壁中的長鞭犯了難。
正當言子未猶豫不決時,他又想起,若不能取到法器進入青雲山,便無法完成兄長交代的任務,還沒有找到還魂,自己不能輕易就出局。于是他下了決心,向着長鞭的位置爬去。
長鞭離言子未有十幾米遠,正對着頭頂。剛下過雨,青苔上布滿水滴,這無疑是給他增加了難度。慶幸的是崖壁上長了些樹,雖然樹木并不高大,但也足夠承受起言子未身體的重量。他靠着這些小樹爬到了長鞭的位置,眼看着長鞭唾手可得,可那長鞭被嵌在岩石中,根本拿不出來,言子未隻能取下腰間的佩劍,用力砍向岩石,費了好些力氣,才堪堪砍出個裂縫。
“我就不信我拿不到你。”言子未還未拜入青雲山,也隻會些拳腳功夫和簡單的仙法,想要鑿開崖壁,隻能靠自己的雙手,于是他更加賣力,眼看着裂縫越來越大,他突然腳下一滑,沒有站穩,連人帶劍跌入懸崖。
就在這時,崖壁上的長鞭就像是有了意識,震碎岩石,脫壁而出,穩穩接住了言子未。
陽光穿透竹林,打在阿夏的身上。風拂過竹林,沙沙作響,竹葉在空中打着旋落到了地上,地上滿是枯黃的竹葉,一踩一個腳印。
突然間,這一根根竹子向着自己聚攏,阿夏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看這架勢似乎是要将自己壓扁,眼看着那竹子越來越近,阿夏隻能穿梭在竹子間的縫隙裡逃竄。
阿夏遠遠看着竹林深處有一處在發着金色的光,她雖然不明白竹林裡為什麼會發光,可直覺告訴她,那束光就是自己逃離這裡的希望。
靠在自己兒時逃命的經驗,阿夏巧妙地躲開了每一根湊過來的竹子,一連串的閃躲動作,她終于來到了那束光的面前。
“棍子?”阿夏哭笑不得,自己既然和棍有緣?不應該是什麼劍,蕭……這些雅緻的武器嗎?
阿夏不會仙法,就連防身的劍術,也是臨走時陸雲璟教的。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再不離開這裡,自己就要被壓成肉餅。”
在開啟劍冢之地時,劍癡長老就說過“隻有拿到适合自己的法器,才能離開劍冢。”
于是阿夏費盡全力,終于在被壓成肉餅之間,拔出了那根棍子。
“狗花落,又抛下我,等我回去定讓皇兄治你花家大罪……”葉安安念叨了一路,在和言子未分開之後,她就進入了一片森林,茂密的古樹層層疊疊,遮擋了光線,密不透風。
可越走越不對勁,葉安安看着眼前的樹木和怪石,泛起嘀咕“我是不是來過這裡?”
“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葉安安平時沒别的愛好,就愛看點志怪小說,這也不能怪她,實在是宮裡呆着太無聊了,平日裡除了學些琴棋書畫,就是宮教禮儀,她隻能找些愛好來打發時間。
保險起見,葉安安在樹上做了印記,防止自己又回到原點。
這林子實在是太密了,壓得葉安安快喘不上氣。
又走了些時辰,還是沒能走出林子,倒是又回到了剛才做過印記的地方。
“我迷路了?”葉安安看着那棵被劃傷的樹,樹皮被割下了一塊,正往外滲着白汁。她洩氣地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花落若發現我沒回去,肯定會帶人來尋我的。”
葉安安不斷安慰自己,倒是悠閑地靠着樹坐着,沒有半點想起身找路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陣琴音傳來,好像還伴着水聲,聽着十分悅耳。
葉安安好奇地尋找着聲音的來源,說來也奇怪,琴音出現之後,森林便開闊了起來,樹木不再密集,她循着琴音找去,在一處水源處,看見的一隻古琴,那琴面繪有流水波紋,如絲般的琴弦排列在琴面之上,泉水滴落在琴弦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這琴看着不錯”葉安安走上前,手指撥動着琴弦,琴音伴着水聲,不斷形成水牆,水滴落到琴弦上變成水箭飛了出去。
陸陸續續不斷有人帶着法器出了劍冢,等葉安安回來時,就看見旁邊言子未和阿夏,根本沒有花落的身影。
廣場上不斷有人議論
“我帶回了一對流星錘,終于能留在青雲山了。”
“我拿回的是一隻蕭,剛好符合我的氣質。”
“看我這把刀,威武不?”
……
人群中有人歡喜,有人愁,帶回法器的人興高采烈。空手而歸的,隻能識相的下山了。
“怎麼沒有看見花落?”葉安安在人群中找了無數遍都沒有發現花落的身影,眼看着台上的香燃了大半,她也跟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