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吩咐暗衛打探,此人确是玄冥教中人,陛下手中之物與那花家二小姐有些關聯……”陸雲璟并沒有看染暗,眼神卻一直打量着那張黑紙。
“花落?”
陸雲璟又道“如今這玄冥教為言季玄掌管,言季玄其人心思難測,而那二少主言子未前些時日也去了青雲山……”
染暗不明所以“這與那花家之女又有何聯系?”
“陛下有所不知,在您沒掌管天下閣之時,前閣主在探測大荒天機時,探見一事,那花家二小姐出生之時,天空巨變,那黑夜中從天而降一朵妖花,其外形便是曼珠沙華,稱其為冥界之花,黃泉彼岸處所生,可通世間陰陽,得其花心着便可登仙,也可通仙冥兩界,妖花現世之言。”
“妄言,世人皆言得美人着得天下,可如今這大荒之地還不是我染家的天下?”染暗并不相信這些傳言,但這傳聞他也聽過,都說無風不起浪……他沉思片刻後,又繼續問道:“那青雲山,可是安安所去之地?”
“是的。”
“如此說來,那花落身上當真是謎團甚多……”說來也奇怪,自從遇見這花落,冥冥之中好像什麼都與她有關。
“陛下,前幾日我救了一女子,或許她可替我們去青雲山,待在花落身邊。”
“誰?”染暗有些好奇,就雲璟這生人勿進,鐵石心腸的性格,竟會救一落難女子。
陸雲璟将人帶了進來。
“你?”染暗定睛一看,隻覺得這女子有些熟悉,她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才想起“你不是被花落救下的那女子嗎?”
“陛下知道我?”阿夏不曾見過這位染國皇帝,她膽怯地擡起頭望向暗處的男子,後又低下頭。
說起這玄冥教在這大荒之地也算獨處一地,玄冥教隐匿于幽谷之中,地勢低窪,荊棘叢生。雖地勢低窪,可四周卻是山勢陡峭,群山環繞,且十分幽暗神秘,谷中溪水潺潺,迷霧環繞,似乎隐藏着無盡的秘密。
當年墨國與染國在争奪這大荒之主時都有意拉攏玄冥教為其所用,奈何那時的玄冥教教主言離隻喜閑雲野鶴,無憂無慮的生活,厭惡戰争與錢權,并未參與其中,因此玄冥教一直獨善其身。
金漆雕龍椅上,染暗慵懶地躺在上面,殿内并沒有想象的那般歌舞升平,樂曲悠揚,倒是十分安靜,安靜地隻聽得見呼吸聲。染暗喜靜,身邊沒有奴婢伺候,後宮中甚至沒有妃嫔。
殿内酒香四溢,飄滿了整個大殿。
“言季玄此人如何?”染暗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漫不經心地将酒杯緩緩放于桌上。
“聽聞那言季玄手段狠烈,且野心頗大,陛下可要屬下前去鏟除?”陸雲璟雖對那言季玄不了解,也并不知此人實力,但如果此人是陛下的阻礙,他定不遺餘力辦好此事。
“區區一個玄冥教不足為患,倒是青雲山一事……”
“陛下放心,我已吩咐阿夏前去青雲山,她定能趕在青雲山收徒之時到達。”陸雲璟之所以救下阿夏,一方面是她與自己的經曆相同,另一方面,心中無牽無挂之人最能成為利劍,此人留在身邊有用。
此時即将抵達青雲山的言子未,回頭看着山下的濃霧,耳邊不斷回想起哥哥的囑咐……
“你此去青雲山幫我尋一物……青雲山劍冢中有一法器,名為還魂,找到它,帶回玄冥教。”
言子未知道自己背負着什麼,他也想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務,此去青雲山定要找到還魂。他擡腳踏上石階,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十分堅定。
兒時的言季玄并不得寵,他雖是言家長子,卻是小妾所生,隻因父親眼中隻有正妻,多年來不曾多看他一眼。言季玄自小便不被言離所喜歡,娘親也在生下他後便撒手人寰,不管他如何讨言離歡心,卻也不曾被言離多看一眼,言季玄一直以為隻是因為娘親的不受寵,才會連着自己也不受爹爹喜歡,可直到弟弟言子未的出生,他才知道并非如此。
不喜歡你的人,即便你如何讨他喜歡,他也不會看一眼。從那時開始言季玄便開始情緒反複無常,不喜與他人交流。
可在言子末的眼中,哥哥一直都是有擔當,有抱負之人,并且自己一直視哥哥為榜樣,爹爹死後,娘親難以接受便也随之相繼而去,如今隻剩自己與哥哥相依為命,這萬千世界隻剩下哥哥一個親人,哥哥所托之事,他必然要記于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