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陳落都來不及反應,就見方才還氣焰嚣張的兩人此刻竟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終于沒了生命的威脅,陳落慢吞吞地從大樹後走了出來,腿還不自覺地顫抖着。隻是片刻之間,陳落瞬間調整了狀态,興沖沖地跑向染暗,不由得發出驚歎“這就解決了?”
染暗直起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指尖的血迹,十分嫌棄,從腰間扯出一張手帕,緩慢地擦拭着指尖的鮮血,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厭惡十足般将手帕丢棄,一系列的事情做完,染暗一步步走到花落面前“你沒事吧?可有傷着?”
被人突如其來的關心,陳落明顯一愣,顯然還未從驚吓中緩過神來,隻是呆呆地搖着頭“我沒事。”
看了一眼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兩人,陳落有些不忍“倒也不必将他們都趕盡殺絕,說不定能将他們勸其從良。”
“從良?我可沒生就你這般菩薩心腸,這兩人想着要至你于死地,你卻想他們活?”染暗被她天真的想法險些逗笑,又繼續道“你覺得他們能從良?若他們當真能從良,便不會逼迫其孩童為其做惡。況且我若不心狠一些,怕倒在地上鮮血直流的便是你了,如此陰險狡詐之徒,也未必有良心,若放了他們,受害之人便隻會是更多無辜的孩童。如此一想,你還覺得我手段殘忍?”染暗一臉審視地看着陳落,像是在等待她回答。
……
被染暗這麼一說,陳落瞬間覺得自己沒有同情那兩個歹人的必要“自然不是……他倆是罪有應得。”見她急于解釋,染暗倒生出了些戲弄之意,可轉頭見她驚魂未定的模樣,便也沒了戲弄之意。
“你當真是花将軍之女?”
“那是自然。”花落十分驕傲地回答。
“可我聽聞花将軍之女可稱得上大家閨秀,言談舉止定不會像你這般……”說完還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上下打量着陳落。
“難不曾身份暴露了?”此刻陳落有些慌張。
“淡定,他隻是個男三,并沒有上帝視角。”系統的聲音恰時響起。
陳落向系統投去一個想殺人的眼神“危險時你裝死,此刻你倒主意挺多?”
“淡定,淡定,我隻是個系統。又不能幫你逃命。”
……
陳落聽染暗這番編排自己,頓時怒火上頭,正想着讓他為所說之話付出代價,卻瞥見了他手臂上方才打鬥留下的傷口。于是二話不說就用力扯下衣裙上的布料,将其撕成布條,拉過他的手,便不由分說地給他包紮起來。染暗被她的動作驚住了,如此行雲流水的動作倒是不輸軍隊中的軍醫。染暗低頭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微微發愣,心頭一暖“倒是懂得知恩圖報”
三下五除二陳落便将方才鮮血淋淋的傷口包紮完,擡頭盯着他“我叫花落,你叫什麼名字?”染暗看着她那真誠的眼神,喉間不自覺地一動,吞吞吐吐地說道“染暗……”
“什麼?染暗?你是當今聖上?”花落險些跌坐在地。她可聽說過染國皇帝的名号,哥哥總是和自己說起。
見花落如此吃驚,染暗連連擺手解釋“同名同姓而已……我可沒那般福氣。”
……
“原文男三竟是皇帝?女主吃這麼好嗎?”陳落由衷地嫉妒,這才想起系統說過此人是男三的事。
站在高處,視線逐漸開闊,冷千澤俯瞰腳下,群山連綿,層巒疊嶂,山與山之間雲霧不散,紅日挂于天邊,隐匿于雲層,隻透出一絲紅光,好一副山水畫卷鋪展在眼前。冷千澤擡手将一本仙釀送于口中,入口甘甜,回味無窮。他不由心生感慨“這小子法術不精,釀酒的技藝倒是不錯。”
“你躲在這裡偷喝我釀的酒便罷了,還排擠我?”葉木手中提着一壺桃花釀,慢慢走下石階。
聽出來人的聲音,冷千澤甚至沒有回頭,隻是快速拿過石桌上的酒壺,高高仰頭将酒水貫入口中。才片刻功夫那酒壺便被他丢入身後的萬丈崖壁後,之後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耍賴道“你沒有證據,如何說我偷喝你的酒?”
……
站在一旁的葉木被冷千澤的操作秀的目瞪口呆,卻也無可奈何,臉上閃過笑意,出言調侃道“我知你光明磊落,倒也沒必要把我的酒壺丢掉,我還能将它拿來裝酒。”說着便施法将方才含冤入崖的酒壺救了回來。
葉木一身青衣,眼神溫柔,鼻梁挺直,面容清秀,墨發被碧玉簪子束起,發間隐隐透出一絲淡淡的草木清香。他本是山間桃木修煉成形,精通煉丹之術,能運用靈草煉制出各種各樣神奇丹藥,是這雲霧仙境的醫者,何人有個頭疼腦熱都來找他,因葉木長得好看,為人又溫柔,總是有仙子借着生病之由偷偷去看他。
“今日沒被仙子纏着?”冷千澤出言諷刺。
“倒是你,聽說你從冥界尋了根草回來?在哪了?可是位女子?”葉木也不甘示弱。
兩人針鋒相對之間,葉木這才注意到石桌上擺着的鏡子“這鏡中的女子便是那株彼岸花草?怎麼身旁還站在一男子?這男子長得好看,”
……
“你有事沒事?”被戳中了心事,冷千澤連忙施法散去了鏡中之鏡,推着葉木便趕他走“快走,快走,别打擾我修煉。”
趕走了葉木,冷千澤又施法恢複了鏡中之景。今日他才從銘宗的神器庫尋來鑒目鏡,此鏡本是用來儲存收集法力,有反彈和防禦之效,能讓敵人在暗處無所遁形的法器。可冷千澤還知道此鏡的另一用處,那便是能看見心中想看之景。不知是何緣由,他竟意外能聽見那株草的心聲,本以為是幻覺,可這些日子鏡中之人心中所想,他竟然全部知曉,冷千澤對此大吃一驚,因此冷千澤要搞清楚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