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被陳落的笑容搞得有些局促不安,說出的話都帶着結巴“小姐,小姐你要幹嘛?”
“雲香,今日你也體會一下小姐的煩惱。”說着便将雲香的衣衫脫下,給她換上了自己的衣衫。
今日的花珩有些不同,烏黑的青絲被發冠高高束起,劍眉黑眸,冷冽中不失溫柔,身着黑色玄衣,衣上用金絲線繡着的祥雲圖案,腰間挂着的紅色束帶别着一把佩劍,腰間還有一個紅色的圓鈴十分别緻,十分搶眼。花珩負手而立,衣襟在微風下翩翩飛舞。
花珩想起自己從邊外給落兒帶回來的首飾,便想着去找她,才剛走到花落的院子,迎面便碰上了花無痕。花珩連忙将手中的首飾藏于袖中,恭敬行禮道“爹……”
“是去看落兒?”臉上并無過多情緒。
“是。”花珩如實回答。
花無痕隻是簡單地瞥了一眼花珩“在家中不必穿的如此沉悶,既是去見妹妹,也不必遮遮掩掩。”
花珩明顯聽出了語氣中的警示,卻也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在邊外給落兒帶了些好看的首飾,正準備給她送去。”
看着了花珩眼中不明的情愫,花無痕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于是語重心長地說道“珩兒,落兒有你這樣的兄長是她的福氣……去吧!。”
花珩看着父親離開的身影,記憶深處又掀起了一絲波瀾。
在被花家領養後,花珩自小便被花無痕當作将領之才來培養,因此對他的要求格外嚴厲,年紀尚小就被丢入軍中,身上布滿淤青更是家常便飯,甚至有些時候會因為在軍中表現差時,被父親要求反省且不讓果腹。那時的他不是身體淤青遍體,便是整日饑腸辘辘。可花珩心中明白隻有自己足夠強大了才能保護身邊之人,因此對此并未怨言。
而小小年紀的花落便會偷偷從廚房給他帶來吃的,會在藥鋪給他買來治跌打損傷的藥,在他難過之時逗他開心,那時花珩便覺得花落是他灰暗人生中的一道光亮,耀眼且溫暖。小花落對自己說的話,到現在花珩依舊記憶猶新。
小花落一邊給花珩擦藥,一邊氣鼓鼓地說道“哥,爹爹這般絕情,讓你受如此重的傷,我這就替你讨回公道……”
花珩見她那般氣憤填膺的模樣,竟偷偷地笑了,溫柔地摸着花落的頭,出言安慰道“爹爹這是讓哥哥變得厲害,就能好好保護花落了呀!”
“可是,你的傷?”花落一臉擔心。
花珩見她擔心自己,心上一暖“落兒,哥哥心甘情願。”然而他沒說出口的是“為了你,付出生命又何妨?”
在察覺到自己對花落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之時,花珩先是一愣,内心卻在警告自己“落兒是自己妹妹,不能有如此想法。”花珩連忙收回手,躲避花落的視線。
這些年,花珩似乎是為了刻意躲避自己的情感,一直待在邊外。畢竟他不該對花落有這樣的情感。
看着此時花落緊閉着的房門,他手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腰間的圓鈴,這圓鈴本是花落掉下的,雖說自己一直待在邊外,可偶爾他也會因為思念,偷偷回到染國在遠處看她……
屋外傳來聲音“落兒,可在房中,兄長給你尋了些首飾。”久久卻不見回音。
此時屋中哪還有花落的聲影,隻留雲香躲在被褥下瑟瑟發抖“小姐,你可害慘了我……”
在屋外喊了許久的花珩見還是無人回應,心中不祥的預感襲來,将首飾放于袖中,快步上前推開房門,卻不見花落身影,隻見床榻上有人用被子遮住身體,花珩一步步上前“落兒,你生病了?”
見她不回答,花珩上前又問了一遍“落兒,可是身子不适?”
被下之人不敢回答,隻是卷縮着被子。
“再不說話,為兄可要掀被子了。”
花珩正準備去掀開被子,卻不料那人去快花珩一步,跳下床榻。
“雲香?你怎麼在這?小姐了?”
雲香見事情敗落,不得不說出真相“小姐,小姐不想溫書,出府遊玩去了,少将軍,此事不能讓将軍知道啊!不然小姐會被責罰的。”
花珩見她跪在地上,心中不忍,于是上前将她扶起“出府?她可有說去哪?”
雲香搖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