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陳落睡的很不安穩,窗外雷電交織,還下着大雨,冷風時不時貫入狹窄的窗隙打在她身上。陳落蜷縮在床上被風吹得瑟瑟發抖,隻能随意扯了一旁的薄被搭在身上。床頭櫃上的台燈光線很暗,卻能照出陳落眼角上隐隐若現的黑眼圈,桌上的電腦還發着光,看得出陳落又熬夜了。
感覺到胸口處傳來的陣陣疼痛之時,陳落這才慢慢地低頭往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隻見地上早已淌滿了鮮血,而那滿地的鮮血竟是從自己胸口流下來的,一柄鋒利的長劍刺中自己的胸膛“什麼情況?我被人殺了?”陳落的身體來不及反應,口中卻再次說出一句似曾相識的話語“墨雲,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如此對我?”眼中不受控制般流下眼淚,似乎是由于情緒過于激動還是其他的原因,那淚既然是紅色的。
血淚之中實在是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臉,但不知為何陳落卻能清楚地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冷漠,那人隻是凝視着,眼裡沒有半點情緒,視乎是在看死人一般。或許是嫌棄的緣故,他快速抽去長劍,随手用力地甩掉利劍上沾上的鮮血,十分厭惡地抽回長劍,之後便是一言不發,眸中雖有短暫浮冰淺動,卻也隻是一瞬,片刻後便恢複如初。
陳落雖然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自己就如靈魂出竅一般,視乎躺在血泊中的身體不是自己的。就在她絞盡腦汁之際腦海中一個聲音傳來“今日我同他本是要成親的,他身上的紅衣,原本是我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言語中全是不甘與難以置信。
即便是身體倒在血泊中無法動彈,還是不受控制般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不是來娶我了嗎?”陳落帶着最後一絲希望看着他。
卻見那人滿眼狠戾,絲毫看不出他有點不忍之心,等不到那人的回答,而陳落卻早已躺在血泊之中沒了一絲氣息。
看着那人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眼裡竟無半點波瀾,陳落不甘地咽下最後一絲氣息。耳邊卻依舊回蕩着不屬于自己的聲音“想我花落這短短一生竟過得如此恍惚,堂堂将門二小姐,一生本可以過得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卻愛上了不該愛之人,最後竟是如此結局?若有來世,我定讓你墨雲慘死于我花落之手。”
……
“花落是誰?我陳落這就死了?不過是熬夜看個小說也能死掉?難道是猝死的?”
“不,我肯定還活着。”
從噩夢中驚醒,窗外依舊大雨傾盆,時不時伴随着電閃雷鳴聲。額頭上滿是冷汗,陳落擡手抹掉冷汗,回憶着夢中的情景,簡直身臨其境,不禁感歎“這也太真了……不會胸口真被刺了個窟窿?”不敢再細想,陳落戰戰兢兢地向胸口看去,不看還好,看過這後陳落險些再昏死過去“胸口處怎麼有一個紅色的印記若隐若現?她連忙打開燈,走到鏡子面前,竟被吓退了幾步,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胸口處分明多出了一塊紅色的印記,自己分明生來沒有胎記,也不曾紋身,怎麼會有這塊紅印?那圖案陳落十分了解,分明就是她喜歡的彼岸花……不,這一定是在夢中,定是還沒有醒過來。陳落隻能用這樣劣質的謊言來欺騙自己,可身體卻止不住的發抖,因為她剛剛掐了自己大腿,鑽心的疼痛讓陳落不得不相信這荒唐的一幕。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腦閃着白色的光,陳落戰戰兢兢地靠近屏幕,卻看見了這輩子最荒唐的一句話。白色的熒幕上,有一串字十分顯眼“恭喜你,被我選中,成為小說《神君,我與你勢不兩立》的女主。
在看清這段話後,陳落再也繃不住“果然,還在夢中。”又昏了過去。
作為網絡寫手的陳落,一無代表作,二無書粉催更,隻是隔三岔五在網站上留下文章。原本想寫一本仙俠文,卻苦于沒有靈感,于是随意點開了一本名叫《神君,我與你勢不兩立》……現在告訴我,由于熬夜看小說穿進了書中世界?
……
在接受現實後,陳落終于還是忍受住了打擊“你是說我穿書了?”
“是的”
又是一句試探性的詢問“你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系統?”
“是的”此時系統終于失去耐心,大聲吼道“都跟你說了幾百遍了,你還問?”
……
“誰家好人穿書,能穿成一株草?”陳落沒好氣地回答,心中卻是罵聲一片。穿進修仙文,不是清冷高冷的大師姐就罷了,也該是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如今到好,在這智障系統的加持下直接跨了物種,穿成一株草。
系統自知理虧這才補了句“不慌,自有真命天子救你與水火之中。”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獨留陳落在寒風中搖曳“系統,你給我滾回來。”空中沒有回音,隻是漆黑一片。玄黑色的天空,伸手不見五指,暗淡的月色也僅僅隻露出一角。遠處的山谷深邃而幽暗,山與山交錯重疊,倒顯得十分陰森。空中的空氣十分沉悶,始終彌漫出一股讓人窒息的味道,唯有谷中的一片花海不同,鮮豔的紅色打破了黑暗的籠罩,才讓此處增添了幾分生機。而陳落便是這花海中的一員,也就是那一株還未開花的彼岸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