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清一去不歸,白希音又拗不過他,最終隻能傳信來将安珏叫了過來,師兄師姐兩個人聯手将他架回了華陽宗。
一路上安珏欲言又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沖着蕭鳳清開口:“這段時間你不在,三師弟有些……放飛自我,與門内女弟子們走得很近。雖然咱們沒那麼多講究,但畢竟你們二人的婚約還在,我和二師弟勸了幾次,沒勸得住他……”
聽到這話蕭鳳清腦子“轟”地一聲失去了理智,借謝聞遠八百個色心也不會幹出這種事來,回憶起異世之人附身時那黏膩又令人作嘔的目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他也不乘什麼仙舟了,踩上飛劍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沖回宗門,等安珏與白希音追上,他已經在滿山抓人問謝聞遠在哪了。
謝聞遠渾渾噩噩離開京城回到宗門,悶頭大睡了一場。他不知道的是,若他再晚離京兩日,就會趕上公主回京的盛況。
五公主跟随仙人外出遊曆歸來,帝後特意為她舉行了迎歸宴,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處于一片虛無之中,周圍寂靜無聲,入目隻有無邊無盡的黑暗。他似乎被一種類似氣泡的東西包裹着,被困在裡面出不來,陪伴他的隻有無盡的孤寂。
後來不知從何處多了幾條泛着熒光的藤蔓,像某種軟體動物的觸須一般觸摸着包裹他的氣泡,偶爾會将他一圈一圈緩緩纏繞,看上去有幾分親昵。
藤蔓成了漫長時間裡他唯一的慰藉,但不知為何随着藤蔓上的熒光越來越強,他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後來,他終于支撐不住陷入長眠,合眼前看見的最後一幕是藤蔓仿佛發了瘋一般四處揮舞。
他不知道這個夢自己做了多久,隻覺得自己怎麼也醒不過來,好像真的被困在了那氣泡中,怎麼也掙脫不開。
此時此刻,占據了他身體的異世之人正忙着招蜂引蝶。天人的靈石給他創造了一個虛假的小世界,在小世界中他和他的“系統”如話本中一般完成着他們的戲份,隻是偶爾在謝聞遠意志薄弱時會突破靈石的封印短暫占據他的身體。
異世之人對此無知無覺,他并沒有分辨出小世界與真實世界的區别,如今他的記憶中,公主回京城探親,而大師姐外出曆練未歸,沒了兇悍刁蠻的未婚妻,他總算是能接觸一下别的漂亮姑娘們。
“跋扈善妒,果然公主不是那麼好娶的,日後我修為高了,一定要找個理由休了她,讓她再跟我嚣張試試?”
異世之人跷着二郎腿,十分沒形象地癱坐在軟榻上,跟“系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哎,大師姐不在,我還真是想她,就差一點她就答應我的追求了,要不是公主從中作梗,我早就——”
“宿主别急,公主隻是個惡毒女配,以後注定是要下線的,大師姐才是你的正宮呢。”一個冷冰冰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回答,“宿主不如趁着現在的機會攻略一下那位仙宗第一美人,她身為女二,未來會給宿主提供很大助力。”
“前幾天撿到的那條蛇你也說會給我很大助力,結果把那些花積分兌換出來的天材地寶吃空以後就消失了。”他撇撇嘴,揪了根草葉叼在嘴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可是未來妖皇,宿主統治各族最大的助力之一,不要小看了她。”系統說,“宿主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未來鋪路,請宿主不要掉以輕心。”
“好吧好吧,我都聽你的。不過第一仙宗實在太遠,萬一我的親親師姐小音兒回來了,我都來不及第一時間找她,不如就在宗門裡看看有沒有長得漂亮的小師姐小師妹算了。”他說罷翻身起來,大搖大擺往外走去。
這些時日,“謝聞遠”将安珏和祁钲都氣得夠嗆。祁钲看不慣他這副招蜂引蝶到處勾搭女修的樣子,幾次氣得想動手揍他都被安珏攔了下來。
他質問安珏為何要攔,後者向他輕輕搖頭道:“是師尊的意思,無論現在他做什麼都不要阻攔,等小師妹回來。”
“師尊這是什麼意思啊!”祁钲心中的不滿更甚,手裡的劍更加按捺不住了。安珏擡手敲敲他的腦門,将舉起來的劍又按了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尊總有他自己的考量,你我隻需按他說的做就好了。”
“我看師尊是老糊塗了!”祁钲不滿地抱怨,後腦勺被路過的三長老重重打了一掌:“人家阿清還沒急,你先急什麼?小兔崽子,再讓我聽見你背後說我壞話,我不揍死你就跟你姓!”
“本來也跟我姓。”祁钲嘀咕了一句,龇牙咧嘴揉着後腦勺。很快,安珏被三長老派去接蕭鳳清回來,路上按照師尊的指示将大概經過告知了他。
果不其然就看着師妹如同點燃的炮仗一般沖了出去。安珏暗道怕是要出事,也顧不上什麼飛舟,跟白希音一起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