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躺在身旁的小姑娘似乎是噩夢纏身終于掙脫開來,她尖叫一聲突然驚醒,打斷姜碩放飛的思緒。
姜碩回過神來,目光溫柔專注無害的落在沈顔殊臉上,他寬大溫暖的手還貼着小姑娘單薄的背脊。
噩夢和現實中錯亂的前世今生讓沈顔殊有些茫然,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今夕何年自己身處何處。
她很快冷靜下來打量着四周。
馬車内飾華麗寬敞,馬車床榻還用姜青色金絲繡花朦胧床幔隔斷,一擡眼,對上九皇子溫柔的目光。
九皇子有着一張漂亮驚人得讓人無法忽視臉龐,一瞬間沈顔殊突然想起來母親臨終前的話:
“仟仟,記住,相貌越俊朗的男人越是會騙人,不要被好看的男人所迷惑。”
九皇子漂亮的恐怕要在母親的排行标準裡面成為頭等嫌疑犯了吧。
九皇子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心中這麼評價他,他側臉安靜乖巧,桃花眼微微彎起弧度,顯得很單純天真,鴉黑濃密的睫毛微微垂着,在眼睑處灑下溫柔的陰影。
沈顔殊眨眨眼,跟前的九皇子存在感很溫和,強烈卻有分寸。
如果能夠忽視掉他登徒子一般鑽進被窩的手的話,就更像是一個值得感恩的救命恩人了。
姜碩不慌不忙替她掩好掙紮坐起滑落的被子,手卻沒有抽出來的意思,寬大的手掌甚至慢慢撫摸着沈顔殊的背脊做安撫。
“醒了。”姜碩的嗓音淡淡的,仿佛他們是相知許久的老友。
縱然沈顔殊活了兩世,還沒有遇到過這麼荒唐的場面。
一瞬間,她都有些猶豫到底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還是痛斥他登徒子讓他放尊重點。
沈顔殊遲疑地點點頭,臉上是明白的害怕,“那群人……”
“姑娘放心,他們已經都死了。”
“死了..”沈顔殊瑟縮。
姜碩看着她演,沒告訴她她冷靜自持同殺手周旋的場面他已經全程目睹了。
隻要人在他身邊,隻要他感激他,他便什麼都可以容忍。
不過是喜歡演戲而已。
沈顔殊認識他,也要裝作不認識。
重生是鬼神傳說,不是親身經曆的人不會相信,再者,她與九皇子并無深交,并沒有告知的必要,既然決定隐瞞,就不該識破他的身份。
第一次入京都的沈顔殊是不認識九皇子的。
姜碩擡起眼,若無其事道,“我的馬車,雨夜遇難,聽到你呼救,我恰好經過,姑娘不必感謝。”
姜碩被提醒起來自己在雨夜中狼狽模樣,無論是如何登徒子,救命恩情起碼要道謝。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沈顔殊話音剛落,就看到少年郎微微彎了嘴角。
奇怪,怎麼有一種被拿捏的感覺呢?
“不必客氣。”
空氣中一瞬間陷入沉默。
沈顔殊在斟酌着措辭:救命恩人的伸進了我的被窩裡面,如何禮貌提醒他讓他拿出來。
姜碩的手掌還在撫摸,從左邊背脊處慢慢遊移,他力度溫和,手掌溫暖,如果他說在按摩沈顔殊也是信服的。
沈顔殊身體慢慢恢複知覺,渾身各處的疼痛一處一處開始反撲,倒是姜碩手掌處的按摩讓他覺得很舒服。
沈顔殊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或許他就是再給自己按摩吧。
但是很快,活了一世的經驗和理智獲取大腦的指揮權:妙齡男女,正是情窦初開對好奇的時候,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怎麼可能是清心寡欲的按摩。
沈顔殊掀開被子,往後推一步,脫離開姜碩的手掌,她下塌鄭重行禮鞠躬,“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姜碩瞥了一眼空落落的手,道,“不必客氣。”
他說着突然站起來,在沈顔殊的驚呼中将她抱起來重新安置在床榻上。
“地上涼,不要赤足。”
沈顔殊正在心裡罵他果然是臭流氓,一低頭果然看到自己赤着一雙白皙細膩的足,這麼一提醒,沈顔殊突然覺得腳底生寒。
“多謝。”沈顔殊忍不住往被窩裡面瑟縮。
“不客氣。”姜碩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他伸出寬大溫暖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沈顔殊,“所以,還要我摸你嗎?”
沈顔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