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近去，站在樹下，花香味仿若有形，罩在身周，更是濃郁。

“是荔枝樹。”天踦爵看了會肯定道，“荔枝花開得如此濃密，想來夏時所結果實必是甜蜜爽口。”

“那我們到時再來。”霁無瑕随口順着話茬接道。

天踦爵聞言一怔，心中湧起一股莫名心緒，卻不知如何作答，隻得輕輕應了一聲：“嗯。”

正當兩人陷入沉默之時，面前的樹枝忽然搖曳起來，随着零星花葉緩緩散落，一個身着淺黃色衣裙的身影自樹上躍下，輕盈如燕。

天踦爵心覺這一幕很是眼熟。

“無瑕？”那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女子看到霁無瑕似是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千年不見，原來你仍在人間……”

“你是……”霁無瑕不解，但心想或許是什麼被自己遺忘了的故人，便問道。

“不認識我麼？”那女子想了想，頓時明了，她也不解釋，隻是感慨，“你這一世倒活得長。”

“既是不識，那我介紹一下自己。”蘭無垢面上笑着，行了個禮，“蘭無垢，你的至交好友。”

霁無瑕也回禮。

“這次下界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你曆完劫早些回來，我備好酒在秋蕊居等你。”她說完，揶揄地看了一旁的天踦爵，輕笑一聲，便消失了。

霁無瑕心中茫然，天踦爵卻是有所猜測。

夢中便罷了，現時青天白日，莫非這羅浮山有什麼天地之間的通道？

隻是不知，這天界的仙子怎都偏愛栖在樹上……

望着一個方向沉思許久，霁無瑕轉身看他道：“天踦，咱們也先上山吧。”

她這一聲喚醒了同樣看她許久的少年。

天踦爵收回思緒。

“嗯。”

天晴，春日溫和的光暖融融地烘着複蘇的大地，山野間的清新空氣時不時捎帶着馨香，沁人心脾，深入腦海，留得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