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光,陽光如織,斑駁陸離地灑落,将每一寸空間都溫柔地擁抱,連空氣中漂浮的細微塵埃也似乎被這暖陽賦予了生命,輕輕舞動,與歲月共芬芳,悄無聲息地滋養着心間那片柔軟之地。
“小酒,夢回時分,該醒矣。”東海輕擡手,指尖輕扣于古樸木桌之上,其聲悠揚,似能穿透夢境,喚醒沉睡之人。
随聲聲響起,桌上之人緩緩啟眸,宛如晨曦初破曉,帶着幾分慵懶與迷離。她舒展四肢,眼眸半睜,以袖輕拭眼角困意,唇邊挂着一抹未散的哈欠,目光慵懶而好奇地投向東海,輕啟朱唇: “店長,你過來這邊是有事嗎?來張一頁酥?”
“恩?”霁無瑕疑惑,心想女子為何亦稱呼東海為店長。
女子看穿來人的不解:“哈哈,我比較喜歡甜品,之前和三條魚交換了一下崗位啦。”聳了聳肩,“薪水差不多。”
天踦爵靜立一隅,目光流轉,細細審視着這位素衣女子。她身着簡淨素衣,不染塵埃,清雅脫俗。雖不施粉黛,然天生麗質難自棄,面容娟秀,眉眼間蘊含秋水之柔,又隐現山巒之堅,溫婉之中透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剛毅之氣。
女子似有所感,輕輕側首,恰好與一旁靜觀的少年目光相遇。
人言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這般吧?微風拂面,帶起他額前幾縷白發,輕輕遮掩了眼角,為他平添了幾分神秘與不羁。那雙靈動的眼眸,時而閃爍着溫和的光芒,時而又深邃似海,仿佛能洞察人心,引人沉醉。
她心中詫然,又興奮不已,不由出聲:“哇!有帥哥在看我!”
突來的話語,使得向來穩重的東海都一同陷入困窘中,他輕咳了一聲,掩飾尴尬:“小酒,這兩位是來買餅的。”
酒兒聞言,方才恍然回神,臉上掠過一抹羞澀,連忙道:“噢噢!原來如此,真是失禮了。既然如此,那就請二位收下這十張薄餅吧,權當是我對店長朋友的一點心意。”
少年聞言,連忙上前推辭道:“姑娘客氣了,我等怎敢勞煩姑娘破費?其實店主隻是順路至此,與吾并無特殊關聯。”他言辭懇切,态度謙遜,讓人心生好感。
酒兒擺擺手,硬塞到他懷裡:“拿着,大大方方的!”
天踦爵雖然還想推拒,但望着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由生出幾分無奈,終是應承下來:“如此,便多謝姑娘美意了。”
“真是難得這麼大方……”東海扶額,沉默了一會,又巧妙地将話題引到别處:“對了!你要去參加他們整得那個什麼歌會嗎?”
“歌會?但我什麼都不會啊……”小酒輕輕歎了口氣,小聲嘟囔着,“我不去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
“可以圍觀一下當氛圍組嘛,三絕白笑笑甚至潇雲那小子也有參加。來,一票難求的聯合歌會,小寒子親繪重量級觀衆精美入場券一張,歡迎一起來後台觀看不同視角的演出。”東海将入場券遞給她。
與那位格外熱情的店員道别後,幾人漫步至喧嚣的街畔,霁無瑕心中仍湧動着感激之情,欲再啟朱唇,言謝再三。畢竟,僅僅一頓飯的閑暇時光,竟意外收獲了諸多饋贈。
東海仿佛真能洞察人心,見她欲言又止,便以溫煦的笑容化解了她的尴尬:“姑娘無需介懷,些許薄物,不過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權當結個善緣,交個朋友罷了。”言罷,他目光流轉,帶着幾分調侃地說道:“日後閑暇,姑娘不妨多來小店坐坐,我們店的SVIP情侶座,始終為二位虛位以待。”
“額……我們——”天踦爵一愣,“我們并不是……”
正欲開口澄清誤會,卻見東海已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笑道:“哦?莫非是我誤會了?無妨,無妨,即便是此刻不是,未來也定将水到渠成,話本子裡都是這麼寫的吧哈哈~”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豁達,讓人難以反駁。
“……”
此刻,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微妙而難以言喻的氛圍,使得二人皆感言語蒼白,一時之間,竟啞然無聲,唯有街邊的喧嚣與偶爾傳來的笑聲,打破了這份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