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雪奈的替身,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曾經,東方仗助對着她身邊的那隻黑色貓咪,忍不住的投來疑惑的目光。
“與其說是替身,不如說是詛咒吧?”雪奈撓了撓阿帕忒的下巴,阿帕忒做出享受的模樣,但沒有“咕噜咕噜”聲,隻有一片寂靜。
真的是隻用付出痛感的代價,永遠死不掉嗎?
細胞組織還能随便往别人嘴裡塞,真好用。
洗手間門口,雪奈把渾身腫的不成樣子的間田敏和五花大綁的吊在天花闆上。
間田敏和臉色鐵青地顫抖:“啊?!你究竟是什麼怪物!你——唔。”嘴裡被塞了他自己的襪子。
“啊,好清爽,神清氣爽。就像是疊穿了十層胖次忽然裸奔那樣清爽。”雪奈伸了個懶腰。
她擡起頭笑嘻嘻的對他說:“間田同學,也就我是個大聖母,才對你網開一面。杜王町多的是替身使者,還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那麼,以後祝你lucky哦!”
“唔唔唔!”
她向間田敏和揚了個手勢,便大步的出門去了。
還在女廁門口放了個“清潔中,請勿打擾”的牌子。
吉良吉影依然坐在座位上,他乖巧而機械地咀嚼着他的那份飯食。
瞧着他蓬松一點的金發,光落在他身上,還有陰影在暗面,有種屬于他的矛盾的氣質漸顯。 雪奈的戀愛腦頓時被他塞滿,跑過去坐下。
唔,他好乖,小時候一定更可愛吧。
兩人繼續相對而坐,默不作聲地吃飯。
“美羽。”吉良吉影突然出聲。
“嗯?”雪奈眨了眨眼。
“你今天高興嗎?”
她點了點頭。内心忐忑而七上八下。
“我同你期待的相違背嗎?”
這是什麼意思?她猶豫了下,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家夥忽然變得叨叙起來,令雪奈十分警覺。以他的性格來說,這往往是殺心驟起的表現。
“一直以來,我都十分努力的遵循着我的原則,過着我所向往的,期待的生活。我不在乎别人怎麼想,我覺得那樣讓我非常幸福。”
“一日定點三餐,食品葷素搭配,按時起床睡覺,隔一段時間就宣洩自己的欲望,發展個人愛好。”
雪奈:?
雪奈:你這個人愛好還是有點問題。
“我有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并且會一直維持在這個微妙的位置,上一點,或者下一點。不引人注目。”
“我從不覺得我有什麼問題。”
“到現在我也這麼想。”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喪失了一種欲望。我也不知道那該稱之為什麼,别人都說我對生活沒有熱情,但那之後,我才真的覺得我喪失了熱情。”
“它不是瞬時的,而是緩慢的,沒有原由的在殺死我。”
有什麼總是在攻擊他,那麼鋒利,那麼尖銳,讓他幾乎是有了那麼點痛感。
“其實,我到現在,也不那麼理解,那麼明白。”他眉目低垂下來,盯着自己顫抖的雙手,還有袖扣的那株繡上的紫丁香。
他緩慢擡頭。
“就當你是美羽吧,或者川島小姐,百合小姐,誰都行。”這家夥毫不猶豫的說道。
吉良吉影滿手是汗,忽然覺得死去的欲望開始重新膨發,如同一抹新芽,迅速生長,勢不可擋。
他就想這樣的活着。
沒人能阻擋他這樣活着。
他伸出手去,一個小紅絨盒子在他手中。盒中閃亮的是一枚羅蘭狀的婚戒。
女式求婚戒指。
很漂亮的花葉,綴着亮晶晶的鑽石,顔色水潤幹淨。
雪奈這時才明白,吉良吉影一直知道都她是誰,從她走過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吉良吉影依然維持着他的姿勢,分毫不動,古闆至極。
他雙眼凝視着她,那種幾近勢在必得、很難在他身上彰顯的勝負欲,忽然在他的神情中,顯色的如此之快,燒成來勢洶湧的火焰。
她看見了一個真正的吉良吉影。
傲慢,無聊,對細微末節八婆執着至極的人間之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