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斷元散。”
“平時對我下毒的人不少,我的身體有抗體,你的沒有。多中幾次,下次就不會這樣難受了。”
“你怎麼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
季眠真是為她想,天地良心。故事後期因為林清也得到的離生序卷數太多,不知不覺也走漏了風聲,導緻多方勢力對她瘋狂圍剿,不免就陷入包圍,被人下毒囚禁,受了不少苦。
要是免疫了,沒準就不怕她們了。
季眠用她的面癱臉笑了一下,跟沒笑一樣……
她本想表達自己友善的态度,但顯然效果不太好,原主這條件實在有點太差了。
“你就說這話有沒有道理?”
林清也闆着一張臉。
也是,被人莫名其妙算計了,誰的心情會好?
“況且我是不會讓你死的,這點你該知道。”
兩人在小廂房裡面分别,一前一後走出茶樓。
季眠在回來之後就一直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卻又說不上是什麼問題,她想找個大夫瞧瞧,又想起原主這腹背受敵的處境,隻能幹忍着。
她手握劇本,幫的卻是林清也,不是自己啊。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季眠就跟雨槐打了個招呼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據她所知,魔教的勢力範圍不小,要走到邊界怕也得到中部去。她手裡拿着一張不太清晰的輿圖,一邊走一邊摸索。
腳上踩着黑谳,倒不需要多少腳程。魔教地域位處東南方,氣候和原世界不大一樣,放眼望去,全是盆地和崎岖的山脈。
魔教的宮殿就建在一個巨大的盆地裡,四周環繞着幾座小山,終年不見日光,随便一陣風過來,就能要了半條命。倒也有好處,外面那幾大門派若是沒有舉天下之力強攻,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這也是這麼多年,魔教能夠盤踞一方,屹立不倒的原因。
魔教發家于多年前被三國剿滅戰敗的蒼麓,内部也有不少蒼麓的老人,隻是這些人大多都隐藏了身份,早就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知道林清也什麼時候能夠發現自己是蒼麓人,蒼麓人若是念着這份情,多少也會在林清也勢單力薄的時候出手相幫。
季眠目前要做的,應該就是引導林清也找到答案,還得不被她懷疑,那就得裝傻。
這事她熟。
季眠落地的時候,立馬就在不遠處見着了一身白衣的林清也。林清也将佩劍揣在手裡,見到她的時候皺了皺眉,看來是等了挺久。
“現在的天色,早就不是辰時了吧。”
季眠擡頭看天,日頭高懸,竟已經不知不覺升至頭頂。
“抱歉,這地方不太好找。”
林清也搖搖頭,不欲同她争辯。轉頭開始找能夠進入村莊的方法。
這地方和情報人說的差不多,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目光所及俱是及腰的雜草,這雜草長得密密麻麻一片,幾乎要遮擋住視線,不遠處伫立着一個破爛的小木屋,四面牆已經塌掉了兩面,屋頂也隻剩一個房檐架子。
季眠皺了皺眉,直覺那個地方會有東西,徑直走進去。
房門已經形同虛設,季眠踏着牆就走進去,就着天光觀察着屋中的陳設。
淡黃的泥牆上雕刻了一些奇怪的符文,牆體脫落不少,這符文也不太完整。季眠隻能用手摸上去,緩慢地感受指尖不平的起伏。
牆邊放着一塊木桌子,想多其他東西而言,這木桌子保存得已經相對完整,上面擺着一個燭台,滴落下來的蠟油形成了一個猙獰的樣式。
季眠神色一動,不動聲色地将燭台移動了位置,牆上的符文隐隐亮了片刻,林清也走進來之前淡去光芒。
林清也确實沒注意到,隻是走近,用手摸了摸上面的蠟油,放在鼻尖輕嗅。
“這應該是個陣,用的是蜂蠟。”
蜂蠟的燃燒時間是最長的,說明這陣法興許還在生效,不出意外的話,隻要開啟這個陣法,她們就能夠進入到那個隐藏的小世界。
季眠會意,喚出黑谳,緊接着後退幾步。她緊盯着林清也的動作,看着對方從袖中拿出火折子将那燭台點燃。
果不其然,牆上的符文在蠟燭點燃的那一刻亮起來,發出一陣幽綠色熒光,緊接着房子中央的空地上,無端産生了一個小圓陣,陣中心的圖案一閃一閃的,好像正等着人走進。
看這朱砂的顔色,這陣法也得有十幾年的曆史了。
“走。”
林清也動作迅速,隻身走進那圓陣中,瞬息之間就在季眠眼前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