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圍觀的人又吵嚷着,若不是有人攔着他們,他們就沖進來一看究竟了。
“肅靜!”刑部尚書出言鎮壓住吵鬧的聲音。
“既然說到這,那麼林立言之女現在何處?”
他的話很快吸引住大家的注意,紛紛将視線投在和尚身上。
“回大人的話,自這婦人百般折磨後,她趁着夜逃離了汴州……”
話還沒說完,刑部尚書立刻道:“既如此,為何不将此人帶上來?”
林雪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此次他選擇來這裡,就是不希望自己出面。在寫信回汴州時,他總是勸自己不要讓仇恨主宰自己。
可能是出于愧疚,因為錯信人而讓她遭受虐待,所以在她堅決要替林家尋兇的情況下,他選擇成為亮相的刀。
和尚拂了拂衣袖,不急不慢道:“那孩子在逃離的途中失足落了懸崖,已經……我尋到時已經沒了呼吸。”
此話一出,刑部尚書也無言了,得知孩子遭遇,他們幾人都為之感到痛心,那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然遭受常人無法忍受的待遇。
“如今知道林家案子的或許隻有我一人,但此事已過這麼多年,我……”
“那你早些年為何不來報?”
“早些年間,并無證據,如今張尚書以及寺廟案的發生,許多事情才浮出水面,想必看了呈上的證據,各位大人也已經明白了這些事情的關聯。”
“如今此畫重現,人世人就會知道當初林家被滅門并非盜匪所為,而是因為畫上記錄了那些人的罪行。”
聽到這,沈鳴珂望向崔景,今日的他安靜得十分異常,似乎變了個人一樣。剛想同他說話,手下就走近他說了調查出的事,随即将東西遞向他。
“沈大人,這是……”陸凡見時機到了,主動要沈鳴珂來斷這件案子。
“我手上的是方才從溫太傅處拿到的有關案子的記錄,這件事不僅有關于林家,還有周家。一夜間,林家覆滅,而在此後不到三天,周家也被屠殺。”
“說是巧合,無人會信。”沈鳴珂将手上舉起的東西放下,“周林兩家因畫結緣,從此往來甚密。”
“這些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但此畫是兩人合夥所作,這件事恐怕很少有人知道。所謂合夥,并非指兩人共同作一幅畫,而是周家發現了這件事情并且掌握了證據。”
沈鳴珂不管衆人議論,繼續道:“幾番彈劾都被阻攔,奏本甚至都還未遞到聖上跟前,事情發酵不到半月,京城就天翻地覆。”
“林周兩家相繼被殺,京城中畫者被趕,畫館被查封,就此舉而言,那案宗上所記的‘被盜匪殺害’的字,無非是笑話。”
刑部尚書此刻發聲,問:“那麼沈大人尋得畫的消息也是為真?”
沈鳴珂不作隐瞞,“确實為真,這些東西都是近些日子來查案所獲的。”
“看來确實如溫太傅所言,林周兩家各持一半的畫。至于這些畫為何被分為?了一片片的碎畫,想必也是幾位大人的意思。”
他說完,看向地上跪坐的張尚書。
張尚書心頭一緊,眼睛四處掃,似乎在懼怕什麼。
“你看我作甚?”被釘住的三皇子皺眉,忙放下手中的杯子。
所有人目光齊聚張尚書,他低下頭:“此事……此事……”
“張尚書還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話?還是交代清楚,以免罪責全落到你的身上。”
冷冽的聲音帶着威脅,聽了沈鳴珂的話,張尚書這才顫顫巍巍開口。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成為了階下囚,此刻他也已經别無選擇。
“這些畫是從周家所得,那些盜匪也隻是借口,其實是殺手。”說到這,他連忙擺手,“不過這件事并不是我主導的,我不過是奉命搜查畫而已,其他的我并不知道。”
顧棠問:“那麼,你是從何處得的畫,而且畫為什麼被分成了幾個部分?”
“拿這些畫隻是為了保全自己而已,起初一同參與此事的人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還有些被貶去了荒地。為了能夠有一個制約的東西,我隻能用這個畫同參與此事的人聯合保命而已。”
“同你一起的還有些誰?”顧棠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