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臉上的笑意盡失,滿口抱怨,倒有些陰陽怪氣起來:“誰人不知沈大人忙啊,可是怎麼連崔景也不見身影?”
“不過林姐姐你們到底在忙些什麼啊?我聽父親和魏叔叔說事情很是嚴重,沈鳴珂可能搞不定什麼的,會不會有危險啊?”
林雪瑾看向她,不禁感歎她變臉比變天還快,原本不笑的臉現在有挂着笑意。“我也不知道,我雖然住在大理寺,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
“那你身上這些是?”
“忘了給溫姑娘介紹,”林雪瑾站起身行了一禮,“我原是來京城謀生的畫師,因為畫館閉門,所以……”
“這個我知道,不過你這是來大理寺作畫師了?”
林雪瑾趕緊搖了搖頭,“并不是,隻不過是收留我幾天罷了。”
一聽,溫聽晚就有些不樂意了,憤憤不平道:“你幫了他們那麼一個大忙,還将案子破了,就收留你幾天,也太不仗義了!”
“溫姑娘言重了,過幾日畫館重開我也是要回去的。”
說到這,她也才意識到周自秋已經去了快有半月了,如今都還未回來。
溫聽晚沒再多說,望了望天色,她大驚道:“完了完了完了,我得趕緊走了,不然要被發現了。”說着,她快速起身,奔向外面。
直到身影消失,躲進屋子的崔景才走出來。剛一出來,外面就又傳來腳步聲,他剛想再躲,就瞥見是沈鳴珂的身影。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王振和阿四,阿四受了點傷,用白布包裹着頭,但氣色不錯,傷應該不嚴重。
幾人進了屋子。一進屋子,林雪瑾就聽見王振氣急敗壞的聲音。
他轉悠不停,臉漲紅着說:“這些人也太放肆了,明知此案已得到皇上應允,竟然還敢出手準備銷毀證據,就這麼不把大理寺放在眼裡嗎?”
林雪瑾和崔景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幹坐着看王振發瘋。
在沈鳴珂的講述下,他們才知道來龍去脈。原來在去查案的時候,通過崔景給的賬本以及龔執提供的線索,他們尋到了張将軍與一人的交易,上面記錄的東西與實際不符而且持續了多年。
經過對比調查,他們發現這些賬目與賬目記錄吻合,而且還對上了木十娘給的那些證據中販賣交易的記錄。
就在他們順騰摸瓜準備查與張将軍交易之人時,扯出了張尚書。驚人的時,兩人都曾與那個神秘的交易人有關系。
可就在他們往上查時,他們所有的行蹤都像是被提前預知了一樣,每次對方都有人會比他們更快一步将東西拿走,忙活大半天,白白為對方做嫁衣。
“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林雪瑾疑惑,現下情況對對他們不利,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麼内部出現了奸細,要麼對方時刻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很簡單的問題,大家都能猜到,隻是他們始終不願相信是大理寺内部出了問題。一直以來知道所有有關案子内容的隻有他們幾個人,甚至阿四所知也甚少,所以隻能是對方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想到這,沈鳴珂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隻是一瞬間,他就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不禁覺得是不是自己多慮了,可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到其他問題。
“看來我們隻能更加謹慎行事了。”沈鳴珂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所想之事讓他惴惴不安。既然懷疑已經生在心裡,他還是決定堅定内心所想,查清心中疑慮。
“可是來不及了,七日後便是截止日,就我們這樣如何能将幕後之人揪出來?”王振被這件事搞得有些煩,明明到手的東西就眼睜睜看着它被先一步搶走,而那些人卻不像他們一樣累死累活,坐收漁翁之利。
“既然他們知道我們行事,那麼我們想讓他們拿到什麼,他們就會拿到什麼。”
沈鳴珂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劍刃,劃破寂靜的空氣,讓人不寒而栗。
崔景坐起身來,離開他不舍分開的椅背盯着沈鳴珂問:“你是想?”
一看沈鳴珂眼神,崔景心道不妙,一臉無奈:“不是吧,剛讓我作畫,快畫好了,這會兒又讓我去當誘餌?”
他撇了撇嘴:“這一出,我豈不是要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原本就已經看不慣我了,我這還要上趕一腳。”
除了林雪瑾,大家都知道崔景的意思。他前去汴州,就是被排擠造成的,但好在皇帝信任他,再加上汴州流言之事,就借此讓他去解決汴州的事。
“他呢?他呢?”他指了指王振,又指了指阿四,“他們倆不行啊?這偌大大理寺還找不到個人了,偏偏就需要我?”
見他們都瞪着個大眼睛看着自己,崔景将希望寄托在林雪瑾身上,朝她笑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再補補,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