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為落,崔景就走了上來,煽動手中的扇子,湊得很近,還一臉笑意:“林姑娘啊,好久不見!”
還是林雪瑾剛認識他那樣,言談舉止流露出散漫、吊兒郎當的模樣。
就在林雪瑾想回話時,那個陌生的女子就走上來一把拉開崔景,含着一顆糖葫蘆,皺着眉看着林雪瑾。
然後吞掉口中的糖葫蘆,“不知你是……”
“這位是林姑娘,先前那個案子就是多虧了林姑娘這才解決。”王振掂了掂手上的東西,同女子解釋。
“我是溫聽晚,案子我有聽說過,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突如其來的變臉讓林雪瑾有些不适,尴尬地笑了笑。可令她沒想到是,剛朝溫聽晚笑時,她就一下子走上來拉住林雪瑾的手,悄咪咪地問:“那你就沈哥哥喜歡的那個人?”
林雪瑾一臉震驚,輕輕避開她的接觸,“溫姑娘大抵誤會了,我與沈公子不過認識幾日,不會……”
話還未說完,拉着她手臂的女子就忽地一下沖向崔景,“你敢騙我?”
崔景急忙躲避,順着王振轉,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林雪瑾沒有時間與他們叙舊,想要趕緊離開,“各位,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打鬧的兩人停了下來,紛紛望向林雪瑾。崔景率先開了口:“既如此,那改日再叙。”
“我們幾人暫時住在街尾的王宅,若是……算了,不如約個日子叙一叙?”
她點了點頭,回應崔景:“好。”
“不如就後日吧,我聽說後日聿城要舉辦一年一度的花節,我倒想看看聿城都有些什麼花,竟然比京城還要有名。”溫聽晚興緻盎然。
雖冠為花節,其實并不是因為花。剛到聿城時,林雪瑾的想法與溫聽晚并無二緻,時日長了,她才知“花節”雖以花為名,卻是為了祭奠死人的日子。
節日選在聿城花謝之後,意為葬花。而節日時,滿城的花皆是用紙糊成,然後獻在北街尾的廟前,随後聚在城外的空地焚燒。
但好在也有些趣,雖說是祭奠之日,街上也滿是笑語,熱鬧非凡,林雪瑾也沒再解釋。
“那後日見。”她朝幾人揖禮,便匆匆離開,沒有聽見溫聽晚的低喃:“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冷漠。”
男子的打扮倒也顯眼,于是林雪瑾順着街邊的小商販問了問,終于在一個果子鋪問到了。
據鋪子老闆所說,男子一路向北而去。大抵是去北街那邊去了,那裡有廟,常有供品,倒也是個好去處。
剛從鋪子出來,林雪瑾遇到了沈鳴珂。
在街上走了這麼久?
她走近沈鳴珂。似乎沒有意識到她會出現在這裡,沈鳴珂臉上閃過各種表情,最後動了動嘴,卻未說話。
“你要往北街去?”
在走向他時,林雪瑾就聽見他在問路人北街如何走。
“對。”他伸手握着腰間的劍,伸手輕輕擦拭掉額頭的汗滴。
聽到回答,她猶豫一番,下定了決心:“我也正要往那邊去,不如你同我一路?”
沈鳴珂點點頭。
兩人并排走在一起,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北而去。
“你去哪裡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聽到回應,林雪瑾也不氣惱,挨近沈鳴珂:“這幾日我聽說聿城來了個人。”
“這不是很正常嗎?”沈鳴珂輕輕避開,拉開距離。
她以為沈鳴珂還是不喜人挨近她,于是也拉開了些距離,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漲紅的臉,以及蔓延到耳朵的紅色。
“他曾同張平威共事,姓程,原是京城人,聽說也是個有名的家族。不過不知為何沒落了,流落到此。”
姓程?沈鳴珂能想到的就是程家,不過在成安十四年時就因為販鹽被抄了家,不過他并不知程家竟與張平威有來往。
“你是從何聽來的?”
“道聽途說,有些好奇,想到張平威的案子,所以決定去瞧瞧。”
“你怎知人在北街?”
看來沈鳴珂也應該是聽到了些消息,不然不會也往北街去。
“你記得今日那個貌似乞丐的男子嗎?他好像就是程家的人。”
她話風一轉,“你不會也知道此事,所以往那處去吧?”
沈鳴珂搖搖頭,“不是,”他憂心忡忡,想起孟春時的事,查了好些時日,他隐約找到些關于“答百客”的消息,說那人是聿城人士,出身在聿城北街。
雖然“答百客”與此案似乎沒什麼關聯,但他想知道“答百客”為何作了那文章,或者是誰讓他寫了那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