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沈鳴珂沒再追問,想起林雪所說的事,他問王振:“你還記得數年前女子死在廟裡的那個案子嗎?”
“好像有些印象。”王振思索片刻,随後調侃道:“那時我還是個跑腿的呢。”
“要不要排查一下下面的人,看看是否有嫌疑?”見沈鳴珂不說話,王振朝他望去。
這一望吓了他一跳,沈鳴珂挑開了蓋住屍體的輕紗,蹲了下去。
血肉模糊的臉映在眼前,王振艱難咽了咽口水,臉上擠出痛苦的表情。
“這……這也太殘忍了吧!”
“事情沒這麼簡單,兇手不會待在這裡等人來抓,看來得先去訪一訪龔執大人了。”
聽了沈鳴珂的話,王振也蹲了下來:“你是懷疑有人模仿犯案?”
“說不清楚,現下隻能先從這裡入手。”
“那這次需要我一同去嗎,還是阿四同你前去?”王振問道。
沈鳴珂站起身來,看來一看待在門外的老鸨,低聲對王振說:“回去說。”
王振順着他的視線而去,就看見鬼鬼祟祟、将耳朵湊近的老鸨。随後走出門:“今日之事有勞了,屍體我們就先帶回大理寺了。”
那老鸨自然樂意至極,連忙點頭。
很快,屍體就被帶走,王振帶走了發現屍體的那位荇春閣女子。
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顯現出淡藍色,不久便要天亮了。
等仵作驗完屍體,天已經大亮,所查結果與沈鳴珂所預料的一般,但還在是有了些線索。
查屍的是位老仵作,數年前的寺廟女子案亦是他經手查探的,在看到這首屍體後,他也驚了一跳。
回到大理寺後,沈鳴珂向大夥兒講述了他與林雪瑾所見之事。
“你是說荇春閣販賣女子?這多少年的事了,罰得那樣重竟還有人這樣做?”聽了沈鳴珂話,阿四驚起,拍動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原本有些磕巴的他此刻說話十分順暢。
“安靜些!”大理寺正堂上,大理寺卿陸凡出聲喝止。
阿四臉上的憤怒還未消去,握緊拳頭,止住聲。
“現在複雜的是好像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荇春閣,可好像又毫無幹系。”沈鳴珂思索片刻,自顧言道。
陸凡看了幾眼沈鳴珂,并未說話。他比沈鳴珂先來兩年,況且他隻是一文生,專注的便是法律條文,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到大理寺任職。
自從入了大理寺,他也隻是一個擺設,凡是提到的案子他都不知曉。陸凡也知若想獲得尊重,自己便要接手了解這些。
他查詢了近十年來的案宗,雖說談不上掌握,他對這些案子也有所了解。
可他實在是不開竅,對查案一無所知,他不知從何而起。說他是大理寺卿,倒不如說是沈鳴珂。
但他并不在乎這些說法,因為他知道自己身邊有沈鳴珂,支持他修改大理寺律文,懂得他的無奈。
“不知可否去龔執大人那裡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沈鳴珂的話打斷了陸凡的思緒,他擡起頭看向沈鳴珂,兩眼相彙,他便明白了沈鳴珂之意。
兩人處事多年,外交之事全由陸凡出手,沈鳴珂則負責辦案,出面解決問題。
“我知曉了。”陸凡點點頭。
須臾,陸凡起身:“現下我便着手準備了,那龔執遠離京城多年,怕是不好接觸。”
見陸凡要走,幾人起身互作離别。
二日,幾人都在各自忙碌手中之事,而沈鳴珂整日都未見林雪瑾的身影。
酉時,大理寺。
沈鳴珂問身邊的阿四、王振兩人:“你們兩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阿四率先回他:“隻知道那……那木十娘是數年前才入荇春閣的,也就是寺廟案沒多久後。”
“在……在被贖身後就不見蹤影了。”
“那她身邊的叫宛君的侍女呢?”沈鳴珂問。
阿四張口半天,道:“她身邊是有個叫宛……宛君的女子,在……在木十娘贖身後就不見了,聽說是回鄉了。”
沈鳴珂:“你呢?有收獲嗎?”
王振眼神低落,支吾着半晌才開口:“我順着所指方向查,到河渡口時,就斷了。”
他剛想補充,外面就急急忙忙跑進來一個人。
“沈大人,有你的東西!來的人說這是急事。”手下跑進來,将手中的玉佩遞向沈鳴珂。
熟悉的玉佩躺在手下掌中,沈鳴珂摸了摸腰身,玉佩果然不見了蹤迹。
他拿起玉佩下的信封,展開查看。
裡面的文字短潔,卻讓沈鳴珂為之震驚,就連一旁看到了信的王振都有些驚訝。
“她不是去忙畫館的事嗎?怎會?”王振不禁喃喃道,見沈鳴珂面色難看,他急忙說:“我真不知道此事,誰想她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單槍匹馬找到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