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是全身濕漉漉,走路帶着一連串水腳印的『太宰治』。
在『太宰治』的身後是織田作之助。
被織田駝着的是同樣渾身濕漉漉,病恹恹的連雙手都是随意垂着,閉着眼睛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否還有呼吸的少女。
“太宰君?”森鷗外驚訝地看着來人,“我以為你這時候應在海面撲騰呢。”
“我的确在海面撲騰。”
美知子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美知子也不是第一次面對森鷗外了。
在森鷗外還是前任首領私人醫生的時候,她接觸最多的就是這位森先生了。
對于她和太宰治互換身體時,兩人性格上的差異,森鷗外應該是有所察覺的。
早年的時候,美知子還在他的桌上見過有關精神分裂的文獻書籍。
但隻要森鷗外不說穿,美知子和太宰治也當不知道。
反正森鷗外需要的是一個聰明能幹的下屬。
隻要這個人願意為他效力,也能确确實實幫助到他,在皮囊裡面的是她還是太宰治對森鷗外來說不重要。
若非如此,美知子也不會和太宰治把森鷗外當第一投奔對象。
“那就再撲騰會兒吧。”森鷗外回了一句。
“我也是這麼想的。”美知子笑道。
“嗯?”
還沒離開的廣津柳浪不太懂兩人的意思。
太宰先生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這要怎麼在海裡撲騰?
“這位就是黃泉的女兒?”
這邊森鷗外的視線已經轉移到被織田背着的美知子身上。
因人在昏迷中,垂着腦袋,森鷗外沒看到臉。
“黃泉的女兒可能已經死在海難中了。”美知子托腮裝作思考的模樣,“這位小姐可以隻是織田作在路上順手救下的迷途少女。”
“不是太宰君救下的?”森鷗外撐着腦袋。
“我不是還在海裡撲騰嗎?”美知子一臉無辜。
“行了。”森鷗外擺了擺手,“沒有特别緊急的事情都先去治療一下吧,給……這位迷途的小姐準備一間房間。”
無論是太宰治還是美知子都受了傷,那被海水浸泡過的衣服,有着大片被鮮血暈染的紅粉印記。
美知子也隻是裝作沒問題的模樣,她的唇早就是白色的了。
本該在海上的人突然出現,森鷗外也不用太着急了。
無論今夜的事情是人為還是天災,被争搶對象之一已經在港口Mafia了。
而且從他剛和『太宰治』的對話聽來,這件事其他人還不知道,那麼等他們都收拾好了再了解情況也來得及。
畢竟沒人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港|黑大樓,那麼發生在海上的事情他們可以随意捏造。
“當啷——”
就在衆人準備退下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太宰治衣裙的口袋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美知子瞄了一眼,呼吸一下頓住。
那是她從魚尾上拔下,又塞回口袋的鱗片。
鱗片落到海裡,就算沉到海底也會被發現。
因這原因美知子不得不帶在身上,卻沒想到它會在這個時候掉出來。
鱗片從魚尾取下後,色彩會發生變化,掉在地上的這個已經是半透明的模樣。
但鱗光豔麗,隻是折射出光照,就耀眼得像是自己在放着光芒。
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望着掉在地上那半掌大的鱗片。
這所有人中,包括暈車到快昏迷,進到港|黑大樓後幹脆裝暈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