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以為系統會繼續沉默，結果這次系統倒是回答了他。

“沒有失敗過。”

姚錦呵呵呵地歡笑起來。

“這次你們會失敗的。”

“不會。”

系統否定了姚錦的話。

姚錦擡起手，擱在了後腦勺下面，他彎着唇，笑意柔暖，聲色忽然一邊，仿佛情人般的低語。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系統再次沉默起來。

“我要是赢了，我給你取個名字。”

系統機械音道：“你隻會輸。”

“我如果輸了，我向你表白如何？”

系統的程序出現了波動痕迹，它不能告訴姚錦，上個瘋狂的世界裡，它其實一直都在旁邊看着，隻是一次都沒有出過聲，它主動選擇的姚錦，它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會讓它的同類，另外一個系統，還是個很優秀的系統，甯願自毀，都要保護他。

系統回答：“你并不愛我。”

“但我可以愛你。”

他可以愛任何存在，虛假地去愛任何東西。

系統徹底沉默了下去，姚錦也不再和它說話，他不過是通過它，在回憶另外一個系統而已。

好歹陪伴了自己那麼久，都快習慣了。

但習慣永遠都變不成愛，何況還是一個非人類的程序。

姚錦彎了彎唇，在愉悅的心情裡，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依舊在自己的宿舍裡，姚錦還以為昨晚就會有人行動，但顯然那幾個人好像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動作。

是等待着别人先動，自己再動？

姚錦問了下系統的，系統給的回複是，幾個人都回了自己家，不打算對他做任何事。

姚錦拿着課本去教室上課，陽光明媚，姚錦走在學生們中間，越來越多的視線投注到他身上，前幾天還沒這麼多，但今天好像很不一樣，他走到哪裡，都有人轉過頭來，先是尋找，然後看到姚錦，眼神逐漸有所變化，變得些微的沉醉和癡迷起來。

他的信息素體香體質，都隐約類似魅魔了。

仿佛他是一個行走的魅魔，不用他做什麼，給什麼暗示，隻要他出現在人群裡，或者說有人的地方，都會吸引來一個又一個的關注。

到了教室裡，姚錦剛一坐下，同學們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關心起姚錦來，還有人蠢蠢欲動，想抓着姚錦的手對他告白。

姚錦看着這些忽然間都癡迷他的人，他們似乎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勁，可在姚錦看來，他們全部都變得和過去不一樣了。

被他的信息素體香給吸引蠱惑，他們喜歡的并不是真的他，而是外在附加的東西而已。

對于這樣的愛，姚錦向來不接受。

可哪怕是别人的真心，姚錦同樣不理會。

因為真心這種東西，給了他，他也沒用，能吃還是能用？

他給自己的愛都足夠多了，他最愛自己了，别人的愛，從來都可有可無，沒有反而更好，免得引來麻煩。

上課期間，姚錦手機裡來了多條短信，有告白還有邀約，他的同學們，都拿出自己最好的東西，有人買了車，邀請姚錦出去玩，有人知道一個飯菜好吃的地方，希望姚錦有空可以一起去。

姚錦快速翻看短信，一條都沒有回，甚至為了不被打擾，把手機開了飛行模式，這樣一來一條信息都發不過來了。

兩節課上完，姚錦不去食堂吃飯，免得遇到更多的人來湊近他，結果他到校外，站在路燈等綠燈，身邊的人湊過來和他搭話，詢問他是不是出來吃飯，他知道一家店最近剛開，味道非常好，可以帶姚錦過去。

姚錦還沒開口，其他的人把說話的那人忽然擠開，然後七嘴八舌地表示希望姚錦和他們一起去吃飯，能打折或者是便宜又好吃。

一時間姚錦被人群給圍了起來，還有别的人在往這邊看，紅燈轉綠，姚錦想往前走，他的胳膊被人給抓住。

“同學，我爸在那邊開了店，他炒菜非常棒，你跟我過去常常看。”

“我知道一家炒飯店，老闆是五星大廚，到那裡更合适。”

“要不去我家，我就住學校隔壁，我專門學了炒菜，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姚錦的手被好幾個人拽住，他們從不同方向拉姚錦，姚錦一時間差點沒站穩，身體搖晃起來，而他一晃，更多人伸手來碰他的身體。

姚錦穿越這麼多世界，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他推開周圍的人，他們亦步亦趨跟着他，他去哪裡他們都跟着，姚錦看向每個人的臉，都如出一轍的癡迷沉醉的表情。

他們應該都瘋了吧？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如果清醒過來，肯定會後悔的吧。

姚錦推開了人群，走到外面，他加快步伐往前面走，好在他腿長，周圍人也多，鑽進了一條路口裡，又走了一段路，身後的癡迷者們被甩開了，姚錦站在路口，這個時候才察覺到胳膊手腕傳來的痛感，那些人抓着他的力道非常大，姚錦隻是擡起手，把袖子給撩開一點，他白皙的手腕上，已經有深深的紅痕了。

姚錦擡頭轉向道路兩邊，他明明剛到路口沒兩分鐘，就已經有路過的人停下腳來盯着他，他甚至能看到他們一點點變化的表情，被他臉和體香信息素引誘到的沉溺表情。

姚錦知道這種情況沒法去店裡吃飯了，估計他進去沒多久，店裡就會被圍滿，想安靜吃飯根本不可能。他轉身去了家小賣部，在店裡買了點餅幹和水，付了錢一秒都不多耽擱，趕緊剛學校裡走。

從校外到校内，姚錦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給堵住，他完全是疾步在走。

等終于回到宿舍，他額頭都冒出了薄薄的汗水。

拿紙巾擦拭了汗水，姚錦坐在椅子上，拆開餅幹袋啃起了餅幹來。

明明昨天都還不是這種情況，今天似乎周圍一切都變了。

姚錦嚼碎了餅幹吞咽下去，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結果一切真的按照他原先的預想發展了，可未免太快了？

他以為最多就是偶爾有人會盯着他，沒想到不分男女，隻要是身邊的人都會被他給吸引。

那以後他還能正常出門嗎？

用口罩把臉給蒙住？

估計不行，臉可以遮，身上的信息素怎麼辦？

買劣質香水來？

姚錦倒不是怕，他不會貪生怕死，相反，比起死，這種随時被人群圍攏癡迷的情形，更令他難以忍受。

歎了一口氣，姚錦看着外面明亮的天空，等天黑了再出門去買瓶香水，或者花露水也行，多在身上噴一些。

打開電腦，姚錦玩了會，時間意外地過得慢，終于等到天黑，姚錦出了門，也夜裡吹着風，姚錦攏了攏領口的衣服，即便他穿得厚，可體香信息素依舊無時無刻不再往周圍的空氣裡彌漫，導緻經過他身邊的人都被香味給影響到，朝他看過來。

好在夜晚總比白天好，路燈昏暗，姚錦又走得快，很多人隻來得及嗅到一股令靈魂都好像戰栗的香味，等到去找尋香味來源時，姚錦早就走遠了。

依舊是去小賣部，剛好裡面有花露水，姚錦一次買了三瓶，裝進口袋裡，一結賬出去，姚錦擰蓋一瓶花露水的蓋子，直接往手心裡倒，倒了後抹在手腕上，又抹在了脖子上。

信息素香他聞不到，花露水的味道可以，濃烈的氣味一襲來，姚錦打了個噴嚏。

他提着袋子往學校走，一路上大家都聞到了花露水的味道，在這股味道後面，似乎還有股似有若無的馥郁芬芳，但仔細聞又似乎消失了。

哪怕有人停下腳來，卻沒有再被引誘到盯着姚錦看，姚錦知道這種方法看來可以用。

他以為自己找到了解決方法，卻不知道這天夜裡天空下起了雨來，而當他轉天塗了花露水去教室，雨水的氣息似乎把花露水的味道都給遮掩了些，導緻被蓋住的信息素香味又冒出來頭。

同學們給姚錦送了很多禮物，昂貴的手工的，都放在姚錦的面前，導緻上課後姚錦不得不換一個位置，不然連黑闆都看不到。

至于一下刻，同學們都靠近，給姚錦遞水遞吃的，姚錦看着一張張愛慕他的面孔，他走出教室，走到人少的地方，擡頭望向灰蒙蒙的雨水淅瀝的天空，如果以後每天都是這種狀況，那他可真會心煩。

比起成為萬人迷，被大衆喜歡，姚錦還是更願意去尋求一個強大的庇護者。

在那個人的羽翼下，他不再受到這些騷擾和麻煩。

姚錦心底有一個目标人選，至于怎麼去勾搭到人，就得看機遇了。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天。

姚錦從系統那裡詢問到了有人開始了行動，具體的過程，系統都告訴了姚錦。

他們都另外找了人，方法都差不多，将姚錦給帶走藏起來，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海上，山裡，地下室，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