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上唐宇生和李博甯休息時,坐在一處花壇旁的石凳上,喝着礦泉水,戴微蒙着唐宇生的眼睛,随即,接過唐宇生手裡已經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唐宇生似乎被李博甯調侃,臉頰比打籃球時更加紅潤了些。
很溫馨的場面,很青春的場面。
随七笑了笑,隻是帶着些苦澀,覺得那一幕很刺眼,比陽光還刺眼。
隻是今天怎麼是陰天呢。
“随七,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有點感冒。”說着,随七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你離我遠點兒,我怕傳染給你。”
籃球場上可能唯一看向随七這裡的就是唐獻,他低頭從褲兜裡掏出那六塊錢,笑了笑,又放了回去。
周四的時候,随七确實感冒了,一邊做着數學作業,一邊擤着鼻涕。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桌上小垃圾桶裡塞滿了白色垃圾。
第二天,随七中午沒吃午飯,看室友都睡了午覺,輕輕關上門,朝着教學樓旁的音樂社走去。
就像王玲說的,嘗試後失敗了總歸是比後悔要好的多。
可能是午休,排隊面試的的人比較少,随七前面還有大概七八個人。雖然手心已經逐漸開始濕潤了,但是随七已經有了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心态。
到随七時,面試的人應該是上一屆的學姐,一口播音腔,說起話來十分溫柔,這也讓随七放松了不少,最後一個環節是清唱幾句準備好的歌詞。
前面坐了一排學姐,其中隻有一個學姐在認真的聽前來面試的學妹學弟們嘹亮的歌聲。
“學姐好,我是……”
“直接開始吧。”随七本來挺放松的,但突然開始緊張的不知道怎麼站立了。
“你說在想我的時候,思念在腦海中行走……”
“直接唱高潮吧。”其中一個學姐打斷道。
随七捏了捏校服的衣角處,點了點頭,“我和你迷路在人海,也看不清未來,曾經愛到心碎傷口依然痛到現在,我和你……”
“好了,可以了。下一位。”
随七微微鞠了躬,站到一旁,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這是算過還是沒過。
“随七,随七來了嘛?”那一排中一個學姐站起來喊道。
随七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那一堆人中擠出來,“學姐,我是。”
“哦,你,你唱了嗎?”
“我……”“我唱了。”
“她已經唱過了嗎?”那位學姐問了問周圍的同伴,她的同伴對着她點了點頭,“哦,好,那回去等宣傳欄通過名單吧。”
随七點了點頭,退後一步,給跟前擁擠的人讓了讓,失魂落魄的出了音樂社。
還沒開始就被打敗了,随七啊随七,真是丢臉到家了。
“你中午去哪兒了?”王玲吃着一包□□糖,坐在桌子上,瞧着随七情緒不太好。
見随七隻是歎氣,不作任何回應,“你該不是去參加……”随七擡眼看了看王玲,點了點頭。
“那通過了沒?”王玲跳下桌子,一臉認真的等待結果,“你覺得我臉上寫着通過倆字了嗎?”随七指了指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沒通過?”王玲質疑道。
“現在已經不是通不通過的問題了,人家是壓根兒就沒聽到我在唱什麼。”
“你唱了什麼?”
“一首老歌。”
“怎麼能這樣,我去幫你報仇。”王玲義憤填膺,說着,作勢就要去和那幾個人争論一番。“算了,可能她們不喜歡聽這種類型的歌吧,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嘛。也可能是我真的唱得不好。”随七拉住了王玲的手臂。
王玲被拉回了,拍了拍随七肩膀,也跟着歎了一口氣。
還有三天就期末考了,随七才開始慌起來,看着數學課本兒想着語文有的文言文好像還沒背,背着單詞又想到有些數學公式還沒背。翻了翻理綜,又翻了翻文綜,又覺得語數外比較重要,先看主課。
最終什麼也沒看進去,趴在桌上睡起了大覺。
王玲是怎麼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期末考後,就是放寒假了,這意味着就要短暫的告别班級裡的同學。随七準備好了行李在校門口等着公交車。
緊了緊脖子上戴着的藏青色圍巾,穿着大紅色的棉襖,寬松的牛仔褲,闆鞋。
随七跺了跺腳,搓了搓手,由于跟前停着一輛奧迪車和一輛越野車,随七便準備挪到公交停車位處,轉身時,拖着重重的行李有些吃力,便開始使用兩隻手,用力的拖着,可能行李箱輪子有些不太靈活,拉起來有些費勁兒。
額頭上已經滲起了汗珠,随七随意的用圍巾擦了擦,手上全是紅色的勒痕。
仰頭吐了口濁氣,餘光察覺到異樣,猛然低頭就見唐宇生上了一輛車,那輛車恰好就是剛才那輛奧迪。
當時,無意間瞥見駕駛位坐着一位穿着精緻的女人,心裡還在感歎活的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