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卡說:“在我房間裡……難道您可以幫我把它重新點亮?!”
索爾海姆未置可否,反問道:“您又能為此付出什麼?”
盧西卡撇嘴,很是不滿:“您不是送禮物嗎……”
“媽媽?”克爾德拉也不懂了,可巨龍隻是伸手阻止女兒開口。
“讓我看到你的誠意,讓我覺得你可以信任。”
盧西卡端起酒杯灌下紅葡萄酒:“好吧,您說,我需要怎樣證明。”
索爾海姆望着高處的奧羅拉火山口:“如果你能帶着它跳進去,我就相信你。畢竟這是你的東西,總不能讓我幫你冒險。”
“好!”盧西卡幹脆起身,“我跳,不就是火山麼?又不是沒跳過。”
一陣海風吹過,索爾海姆變回龍身:“你上來,我帶你去。”
沒等到菲拉她們阻止,巨龍已經帶着盧西卡飛上數英尺的高空。
“怎麼樣姑娘,怕了嗎?”巨龍陡然側身,盧西卡緊緊抓住她的龍刺。
“不……不怕……大女人說到做到……”
巨龍又一個側身,在雲層中翻轉起來,薄紗般的雲霧在盧西卡眼前掠過,月亮仿佛停止移動,等待她去摘取。
下方的波塞海像一塊塊破碎的鏡子,偶爾有地方反射出月亮的光輝,絕大部分是深不見底的黑。
可惜現在的盧西卡沒心情觀看美景,她緊閉雙眼感受身體的失重,默默祈願這頭巨龍快結束這瘋狂又無聊的舉動。
很快她們降落在熟悉的火山口,這裡跟上次完全不同,地衣和苔藓消失了,沒有生機盎然的草地,到處都是黑黢黢的火山灰。
盧西卡的心髒仍在狂跳,索爾海姆卻用尾巴從身後取出阿婆羅:“你的法杖。”
“怎麼在您那兒!”
“連自己法杖都不重視的人,我怎麼放心讓你輕易得到想要的!如果想獲得信任,跳下去,你要的答案就在奧羅拉的岩心。”
巨龍呲牙對盧西卡發出驚心動魄的吼叫,兩顆眼珠又變成可怕的黑洞。
盧西卡閉上眼靜靜等待狂躁的風停止,她睜眼,雙手抱過法杖:“我會讓您相信的。”
話落,她往後倒去,在巨龍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掉入火山口。
“塞德娜,這次怕又要麻煩你了。”
說不害怕是假的,盧西卡心髒跳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正當她心中抱怨還沒做好再次換皮的準備,一股風從她身下刮過,她落到一個寬大堅硬的背上。
“索姆城主!”盧西卡又驚又喜。
巨龍吐出龍焰加速:“我怎麼可能再放任你害得奧羅拉爆發,我們聖城百姓的日子不過了嗎。”
她們飛出洞口,穿透雲層,盧西卡沮喪低頭,緊緊抱住阿婆羅:“這樣我的法杖是不是永遠不能發光了。”
“你自己看看。”巨龍微微側身降低高度,她們頭頂飛過一群大雁。
盧西卡的心髒跳得比跳下火山時更厲害,她輕輕打開雙臂,頭使勁往後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待結果。
絢麗刺眼的紅光照亮了整條龍脊,岩漿和血液在紅琥珀裡晃動交纏,她的阿婆羅活過來了!
“嘎嘎嘎……”大雁們受到吸引,降低速度追在阿婆羅後面,不時用喙啄着發光的琥珀。
索爾海姆一個側身輕巧穿過厚厚雲層,躲過大雁們的追擊,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盧西卡已經熱淚盈眶:“它終于回來了,終于!可是為什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你已經做了很多事,”索爾海姆轉了個彎,“你兩次跳下火山,一次為消滅瘟疫,一次為喚醒法杖,世間恐怕沒幾人能做到。”
第一次跳下是不知者無畏,是豪賭,是生死由命。
第二次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她充滿勇氣的證明。
“一個勇敢的姑娘,奧羅拉會贈予她最想要的東西。”
盧西卡趴在龍背上:“謝謝你,索姆城主。”
“光現在還有方向嗎?”巨龍問。
“沒有了,像個火炬。”
“看來聖城是你的福地,等事情結束後,可以考慮留下來。”
“不過城主,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向您請教。如果我想改變時間,應該怎麼做?我要怎樣才能追上光呢?”
巨龍速度慢慢降下來:“你手上的,不就是光嗎?它就在你手中,不需要你追。”
“我知道了!那我怎樣進入夢裡?這裡好像沒有巡夢者。”
“你的法杖指引你來這裡,必然知道後面該怎麼做,你追上了它的光,它就能帶你去到任何地方。
但我有個要求,如果你不能做到,我還是會把你驅逐出聖城。”
“在所不惜。”
“不要告訴克爾德拉和其她任何人,關于逆噬症的事,不要讓這裡變成下一個仲黎城。
她們是我的子民,我必須要保護好她們。”
盧西卡不解:“讓她們蒙在鼓裡真的好嗎?提前做好艱苦鬥争的準備才更适合吧。”
“不要廢話,按我說的做,否則我把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