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六道是長門通過輪回眼操控的傀儡,沒有獨立意識,普通視覺系幻術和月讀對長門沒有效果,但直接作用于查克拉流動和精神意識的幻術卻能夠幹擾長門。
那雙眼睛...哥哥果然騙了他嗎?
喉頭湧上幾分難以抑制的苦澀。
他想過長門會敗給哥哥,卻沒想到一切結束得這麼快。小南和長門的本體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預示着危險的雷達在瞬間響起,帶土急忙使用神威虛化身體。
下一秒,刺目的雷光已經逼近他的身前。
漩渦橘色面具下猩紅的三勾玉直勾勾地對上了那雙不斷流淌着血液的六芒星萬花筒。
毗盧遮那。
窺見真實與弱點的雙眸。
實在是太危險了...
帶土忍不住松了口氣。
隻差一點。
可是他遲早要面對他。
到那時,他應該怎樣應對這雙眼睛?
眼看着“宇智波斑”消失在空氣中,強行用出的毗盧遮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宇智波若陽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收起了提前從鼬那裡拿來的十拳劍和八咫鏡,擡起手臂,用袖口擦掉唇角淌落的鮮血。
“若陽!”
綱手吃了一驚。
“我沒事。”
宇智波若陽擺了擺手,連續兩次強行催動毗盧遮那必然會付出代價,體内的千手細胞已經将萬花筒寫輪眼對他的身體造成的損害降到了最低。
現在不是休整的時候。
他看向綱手:“盡快清點傷員,對他們展開原地救助,我去找佩恩的本體,将他徹底解決。”
*
解決了人間道和宇智波若陽用飛雷神轉移到村外的畜生道的仙人化自來也與鳴人已經先若陽一步,找到了長門的本體。
自來也不想殺死昔日的弟子。
他想要将長門拉回正軌。
當初正是長門對和平的堅持讓他寫出了《毅力忍傳》,他不願意相信昔日那個敏感善良的弟子徹底改變了。
長門心底一定還殘留着希望。
鳴人卻陷入迷茫之中,因為長門告訴他,他殺死了旗木卡卡西。
帶着一張白面具的宇智波止水,也尋到了兩人藏身的地方,正準備通過烏鴉将情報發送給若陽。
但雷光比他想象中的來得更快。
白日難以察覺的雷光快速沖進山洞,被高高舉起的鋒利刀刃上閃爍着雷紋,斬向無法自由行動的長門。
“砰——!”
擋住他刀刃的,除了被雷電斬成兩半的紛飛紙片,還有鳴人的手臂。
鋒利的刀刃堪堪停在鳴人的袖口上方,雷光在一瞬間消散,未傷到鳴人分毫。
周身裹着濃重殺意的宇智波若陽面無表情,疑惑的猩紅色眼眸對上鳴人哀戚的視線:“鳴人?”
鳴人的神情滿是迷茫:“若陽...是為了向他複仇嗎?堅持着正義,被複仇驅使...我不會原諒長門,但是人與人之間的憎恨到底應該如何終結呢?人們真的無法相互理解嗎?”
面對刀刃,長門的神情卻顯得尤為平靜,仿佛已經放棄,正在安靜地等待複仇到來。
真是讨厭的家夥。
臨死前還要喋喋不休地向旁人問出煩人的問題。
宇智波若陽垂下眼眸,面對警惕瞪着他的小南,握着刀的手腕自然垂落,他透過反光的刀身望向自己的雙眸。
憎恨嗎?
憎恨無法消除。
他仍舊恨着逼迫他殺死老師和同伴的兇手。
恨着殺死帶土的兇手。
恨着害死水門老師和師娘的兇手。
恨着導緻宇智波滅門的團藏和火影顧問。
恨着差點殺死卡卡西的長門。
仇恨延綿不絕,始終纏繞着他。
愛與恨,也是這雙寫輪眼力量的源泉。
該怎麼消除他的憎恨和痛苦呢?
“該怎麼終結憎恨啊...”
宇智波若陽再次舉起刀,露出蒼白的微笑:“遺忘...或者殺戮吧。”
如果把和長門有關的人全部殺光的話,他的憎恨就會消散了,也沒有相關人士會因為長門的死而憎恨他了吧?
自來也和小南的瞳孔猛縮,卻來不及伸手攔住他。
誰也沒有想到,看似恢複了平靜的宇智波若陽會突然發難。
然而,宇智波若陽裹挾着雷電的一刀終究沒有揮下——
他裸露的白皙手腕,被一隻戴着手套的手緊緊握住。
身穿黑底紅雲曉袍的高大男人從身後擁住了他的腰,幾乎将宇智波若陽整個人圈在懷中。
小南吃了一驚,下意識喊出了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的名字:“花?”
曉之空塵,花。
他面對五代目火影為何顯得如此親昵?他不是木葉的叛忍嗎?
止水這家夥...竟然用了他在暗部的代号。
“若陽。”
低沉磁性的聲音緊貼着他的耳畔響起:“冷靜下來。你忘記了嗎?殺戮不是我們追求的和平。憑借暴力維系的和平,不是真正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