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被宇智波若陽抱在懷中。
他的臉上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冷峻,眉眼銳利,眼中懷揣着濃烈的恨意與癫狂。
他眼下出現了一抹豔麗的紅,身後也露出了一條白色長尾,顯然借用了五尾的力量,進入了不完全的尾獸化。
猩紅的寫輪眼上勾勒着攝人的瑰麗花紋,巨大的純白色須佐劃出橢圓形的電流範圍,如同感電線圈一般,将佩恩圈在環内,讓佩恩必須放出神羅天征以抗衡巨大的電池線圈産生的磁力。
木葉上空的天色已經陰沉了下來,厚重的雲層中隐隐約約閃爍着雷光。
無論是暗部、忍者還是其他佩恩,都在朝着這個方向趕來。
帶着橘色面具的男人站在房頂上,仰望着空中擁有半幅身體的巨大純白色須佐,唯一露出的一隻寫輪眼中閃爍着複雜。
如果不殺死他,最後的那一天,這純白無暇的須佐終将會拾起矛戈,朝着他刺來。
理智告訴他,他此刻最該做的便是加入戰場幫助佩恩。咬着牙将始終橫亘在他心尖、每一秒都折磨着他的刺拔.出來,将長痛化作短痛,斬斷他的因果羁絆。這世上所有人都會死,宇智波若陽也會,不如讓他盡早死在自己手上,死在理想途中。反正他會在另一個世界複活,他會活得很快樂。
但他舍不得。
他好希望他長長久久得活着,活在一個沒有傷痛沒有戰争的世界。
即便這個世界惡心又殘酷,但草莓大福很甜。
手上的印結了又結,始終沒能用出任何一個忍術。
…要不還是讓長門去死吧。反正他也從未想過要複活宇智波斑。
宇智波若陽将恢複意識的卡卡西交給了綱手,身體在佩恩的攻擊下化為雷替身,将朝他攻擊的畜牲道用雷遁電麻至身體麻痹不能移動,他迅速從身後補上一刀,卻被神羅天征彈開。
敏捷的身體在被彈開的瞬間使用了飛雷神,再一刀,砍下了畜牲道的頭顱。為了以防萬一他會複活,宇智波若陽将畜牲道傳送到了村外。
自來也那邊已經解決了人間道,學會了使用仙術查克拉的鳴人也加入了戰場。
但此時,天道卻突然開口:“不停殺戮的你,隻會讓世界産生更多的憎恨。你和我是一樣的,你想要擁有絕對的力量,懲戒壞人,以極端的武力威脅人與人不再因貪婪而争鬥,将恐懼和暴力作為武器。”
宇智波若陽的動作一頓,指尖雷電所化成的刀刃直指佩恩。
“你在害怕嗎?你憎恨我嗎?他居然沒有死透,真是可惜。為了拯救愛的人就一定會産生戰争。隻要有愛存在,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恨産生,這是永無止境循環的輪回,隻能以恐懼、以悲痛阻攔。”
佩恩喋喋不休,似乎想要将他的理論貫徹給宇智波若陽,似乎想要告訴他,或者說說服每一個人,他是對的。
“…你在說什麼啊?不要再美化自己了。”
若陽擡起眼眸,身後巨大的須佐也重新拾起了雷矛。
“什麼因為愛而産生恨啊?你到底為什麼要襲擊那些無辜的人?你是沖着我來的,為什麼要對别人下手?我并非因為愛而想要挑起戰争,我挑起戰争的原因是因為你是罪魁禍首是挑撥者!”
“不要再給你的罪行尋找冠冕堂皇的悲劇理由了!你想要殺死的旗木卡卡西從未參與過你那不堪回首的過去,你在木葉殺死的那些平民,對你的過去也毫不知情!他們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成為你口中可笑的犧牲品?”
幾近再次失去的感覺讓他沖昏了頭腦,鮮紅的寫輪眼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佩恩被磁力束縛在原地,剩餘的三個六道一同迎了上去。
而因為特殊能力造成的傷口突然撕裂,令宇智波若陽動作驟然一頓,慢了一拍。被餓鬼道抓住空隙,将查克拉棒直直地捅穿了他的肩膀。
巨大的體外須佐轟然倒塌,連帶着天道也一同脫困。應對宇智波若陽,他不敢有任何的猶豫和松懈,抓住了機會立馬使出了地爆天星。
但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趕在爆炸之前,将宇智波若陽救了下來。
戴着橘色面具的阿飛,以環抱的姿勢攬着宇智波若陽,語氣有些不善:“你想殺了他嗎?殺了他怎麼拿到五尾和九尾?”
佩恩并未回答,隻是戒備地看着他。隻是地爆天星當然殺不死五代目火影。
而懷中的人更是戒備,他一手握着黑棒想要将它拔.出來。雙眸提防地盯着莫名其妙救下他的曉組織新人,在落地的瞬間就迅速與他拉開了距離。
“诶呀,五代目大人這麼看着人家,真是令人傷心。”
可戴着橘色面具的家夥立馬變了個語調,讓人聽不出他輕佻的語氣究竟是不是在開玩笑:“人家可一直都是暗戀五代目大人您的女高中生捏。”
他甚至嬌羞地捧着臉:“你壞壞,怎麼好意思讓人家先告白呢~”
宇智波若陽狠狠蹙起眉頭,狐疑地瞥了佩恩一眼。
你們曉組織…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