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連三代目的臉上都出現了淡淡的擔憂。
“我是知曉的。但日向的白眼是木葉重要的力量,決不能被敵人擄走研究,甚至拿嫡子要挾日向。這對木葉現在的狀況來說更是一次嚴重的打擊。”
宇智波若陽沉着臉,看向始終未出聲的團藏:“至于雲隐村事後可能的追責…我相信團藏大人和根部,應該能夠狠狠在雲隐身上咬一塊肉,阻止他們的野心吧?我聽說…根部可是有能夠使用木遁的忍者,還有堪比尾獸的通靈獸。”
他的話音剛落,三代目和兩位顧問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面色憔悴的團藏臉上。有些懷疑,但心中也知曉這可能是這位同窗能夠幹出來的事。
團藏哼笑一聲:“倒不知道火影大人的消息如此靈通,可惜消息有誤,老夫可尋不到如此多的人才。但木葉有難,老夫自然會盡一份力。”
他站起身,拄着拐杖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
旗木卡卡西和犬冢一族的忍犬、以及日向一族極其擅長追蹤,很快就發現了日向雛田的蹤迹。
對方人數不多,宇智波又格外善戰,奪回雛田不是難事。可難的是雲隐村居然倒打一耙,聲稱木葉破壞了和平條約,咬死了是日向日足殺死雲忍,要求他們交出日足的屍體。
或許不如說,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雲隐村本就知道帶不走雛田,引誘木葉出手再換來白眼才是他們的計劃。
為了避免戰争,日向一族的長老提出,願意拿出與日向日足十分相似的日向日差的屍體。
宇智波若陽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日向兩兄弟,不緊不慢地詢問:“日向大人…這是你的親弟弟。這樣的事情您也同意嗎?”
明明比自己年少不少,可他的壓迫感卻讓日向日足的額角滲出冷汗:“火影大人…”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宇智波若陽打斷:“罷了,木葉還沒有軟弱到犧牲掉某幾個人來換取妥協。”
他緩緩站起身:“如果團藏大人不能‘和平’解決這項問題,就讓雲隐準備交出四代目雷影來賠罪吧。”
圍坐在桌前的三代目和火影顧問以及地上跪着的日向一族皆是一愣:“五代目?”
“您這是想要引起戰争?”
“萬萬不可啊。”
“這怎麼是戰争?”
黑發的青年側過頭微笑,話語卻顯得十分直白:“作為村子中‘最強’的影,保護所有人是理所當然的。不如就讓四代目雷影和我切磋切磋,來看看,到底要哪方交出什麼人。”
所謂政治,就是雙方在可控的範圍内向後妥協而達到雙方滿意的合約。
而一旦一方提出了無法令人接受的條件,最簡單的處理辦法,也不過是秀肌肉。
盡管宇智波若陽一向不贊成以暴力手段解決問題,但…畢竟對方已經一巴掌打到他臉上了。
更何況,這是一個拉攏日向和其它大宗族的好機會,告訴他們,他宇智波若陽和木葉的其它高層并不一樣。宇智波的姓氏,即代表他會在村子的利益上,兼顧他們的利益。
良久的沉默以後,三代目磕了磕煙灰,沉聲到:“…做你想做的,若陽。你們也是,既然早已經認可了五代目,老家夥們就别再插手了。”
他不由地想起宇智波若陽帶着止水來尋他的那個晚上。
大抵是那天,關于宇智波的決策和團藏的做法就已經讓宇智波若陽對他們四個心生不滿。
常年的政治生涯和戰争生活讓他們會在适當的時候做出妥協,盡量以最小的損失換來和平。
可宇智波若陽到底尚未失去什麼,身上依舊有着未被磨滅的銳氣,天真地認為自己能保護所有人。
但這也是他看中他的原因。
宇智波若陽的忍道便是如此,他認為影便是如此,無論是村子還是忍者,都是影應當保護的對象。
這也是他放任宇智波若陽在辦公時、學習時隻安插影分身在火影樓,本體則跑去修練的原因。
和水門一樣,這家夥是個看起來溫和,内裡卻比任何人都要堅韌的影。
猿飛日斬回憶起那天晚上宇智波若陽安頓好止水以後回來複命,自己忍不住問出口的話:“若陽,你認為我一貫的做法是錯的嗎?”
溫和處事,給予任何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宇智波若陽低垂着頭:“我從未覺得老師的做法是錯的。一份真誠的善意在任何時候都會顯得彌足珍貴,很多時候也是這份善意改變了不少人的看法。”
倘若沒有三代目從中作梗,宇智波一族恐怕得滅在九尾之夜的第二天。畢竟團藏和兩位火影顧問對宇智波的敵意藏都藏不住。可三代目多少還懷有一分善意和信任。
“但…老師…”
宇智波若陽擡眸,那雙漆黑的眼中不知帶着什麼樣的情緒看着他:“您分明知道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珍惜這份善意,有人在利用這份善意曲解火的意志。”
有的人從始至終都懷着恨。
三代目磕了磕煙鬥:“…團藏也都是為了木葉。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最後信任他一次吧,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