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裕的唇角露出一絲苦笑,卻什麼也沒說。
更多的折磨恐怕還在後面,敵人為什麼留了他們的性命?無非就是想要通過折磨他們獲取情報。
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到增援趕來了。
*
“這幾個家夥嘴還真是硬啊。”
一位霧忍啧了啧舌,用力踹了一腳趴伏在地上遍體鱗傷的英彥。
“上面說了,這支隊伍實力不高,很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情報而已。”
一位看似稍有幾分話語權的霧忍一邊擦拭着刀,一邊用平淡到仿佛殺魚的語氣道:“殺了吧,木葉戰場有往這邊方向傾斜的意圖,要小心他們的增援。”
“啊。”
從角落中走出一名霧忍:“說起來,最近稍微有些無聊了。折磨他們的時候都不怎麼叫。”
那名看起來有話語權的霧忍掃了他一眼:“随便你,隻要完成任務就行。”
“是嗎?”
另一名霧忍的臉上露出笑意,指使着幾個同伴将奄奄一息的四個人拖到他面前。長刀幹脆利落地切開了他們手腳的繩索。
霧忍毫不提防地将長刀扔到了地上:“大發慈悲給你們一個機會,殺掉其它幾個人的家夥,可以活下來哦。”
英彥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眼中的憤怒讓他近乎撕裂眼眶。
他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刀,卻依舊憑借着意志力站了起來。血水和膿水順着緊緊黏在身上的衣物滴落,他通紅的眼中滿是血絲,血液順着撕裂的眼角流下:“我要殺了你們!”
那似乎用盡了他生命中最後的力量,長刀被兇狠地刺向臉上挂着笑意的敵人。
卻被某種秘術一樣的絲線固定住輕而易舉地制止了。
“嗯…再有像這樣的舉動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哦。”
霧忍笑眯眯地蹲下身,另一人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一樣,用腳将英彥老師狠狠踹了一腳。
“老師…”
他的學生們身上滿是血痕和淤青,身上的傷口沒有受到任何處理,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腥臭。
他們是他最驕傲的學生,此刻眼中充滿了絕望和茫然。
英彥顫抖的手再次握緊了刀柄,閉上眼睛:“對不起,若陽,湫,和裕…”
他的學生擡頭望向他,而英彥手中的刀刃朝着他自己,幹脆利落地貫穿了自己的心髒。
老師,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最愛的學生在眼前互相殘殺啊。
哪怕隻能有一個,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行哦。”
霧忍臉上的笑意擴大,在英彥老師的身上狠狠地踩了一腳:“不能這樣,我說的殺死,不是自殺。起碼要讓刀握在另一個人手裡吧?”
沉默開始在餘下三人之間蔓延。
但霧忍們并不覺得無聊,他們甚至開始押錢賭博,猜誰能活到最後。
良久,尚且還有一絲餘力的湫伸手握住了刀柄。
“哦哦!要開始了!”
她的眼神一如繼往的堅定,卻近乎是用爬着爬到了和裕面前:“和裕…”
日向和裕的雙眼流下血液,平靜地跪坐在地上。他的狀态最差,腰腹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隐隐能看到其中的髒器。
“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湫沒有去看他的雙眼,雙手顫抖着握住刀。
和裕揚起笑臉:“當然,我們可是最佳搭檔。”
他伸出手,從湫臉上接過了刀柄,湫的手顫抖着,引導着他将刀尖對準自己的心髒。
“噗嗤——”
鋒利的刀尖貫穿了她的心髒,溫熱的血濺在了他的臉上和手上。
日向和裕的手如同湫方才的一樣顫抖,他從同伴的身體中抽出刀:“若陽。”
霧忍啧了啧舌:“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
“嗯…”
宇智波若陽應了一聲,他跪在地上,手臂支撐着他的身體,艱難地移動到和裕身前:“和裕…”
日向和裕顫抖的手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摸索着,直到觸摸到若陽溫熱的雙手。他握着若陽的手,雙手裹着他的手讓他握緊刀刃。
“和裕…”
“閉上眼睛。”
日向和裕臉上露出笑容,顫抖的手帶動着刀尖在他的胸前移動,直到挂着血的刀尖抵在他的心頭:“不要看。”
可是他的雙眼早已經什麼也看不到,自然也看不到宇智波若陽的雙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眼中的二勾玉寫輪眼顫動着,隐隐約約似乎勾勒出什麼花紋。
“我殺了湫,現在也失去了白眼,就算活下去,也是個什麼用都沒有的廢人了。”
稍大他一些的手掌穩穩地握着宇智波若陽的手,猛地用力。
“就當是為湫報仇,不要有任何愧疚。活下去,若陽。”
眼中的勾玉劇烈地旋轉起來,麥芒一樣的六芒星形狀的花紋緩緩浮現在他的眼中。
宇智波若陽的腰深深彎下去,如同死去一般伏跪在地上。
“啊…”
霧忍中的一些人笑了起來:“我就猜到肯定是那小鬼,拿錢來吧。”
而為首的霧忍則拿起了刀,不急不緩地走到了唯一的幸存者身後:“不好意思了,雖然這場戲還比較有趣,但你們必須全部死啊。”
他揚起刀。
“噗嗤——”
鋒利的刀刃比他更快,如同方才一樣,貫穿了他的胸膛。
“!”
“該死的!”
确認他如同自己的同伴一般沒了生機,宇智波若陽最後看了一眼朝着他撲來的霧忍,緩緩閉上了雙眼。
“木遁·扡插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