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卡卡西探究的視線,他也沒露出什麼别扭的神色,而是平靜地走到他身旁,牽起了卡卡西的手:“抱歉。”
嗯?
卡卡西揚了揚眉。
“為我所有不妥當的行為。”
他解釋道:“我不該說什麼如果同伴足夠強大的話,就不會死在你眼前讓你痛苦了。”
“我隻是想讓你盡快接受我成為你的同伴,并不是在說帶土和琳...”
他纖長的眼睫如同蝶羽一般輕輕顫動。
卡卡西當然知道他沒有那種意思,那可是宇智波若陽要在胳膊上刻無數遍“最親愛的弟弟”的帶土。
如果不是因為帶土願意将寫輪眼給他的這種重視,他宇智波若陽也不會費盡心思來讓他接受同伴。
而且事實上,宇智波若陽說的沒錯。
如果他足夠強,宇智波若陽現在也不需要守在醫院。
卡卡西一愣。
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很幼稚。
他為什麼要用一個月的時間來避開宇智波?為什麼要賭自己的受傷去報複他?又為什麼要在那種情況下,提出要解決原本根本不用理會的準影級強者?
這不像他。
在那種情況下,他明明應該監督宇智波若陽在任務達成後迅速使用飛雷神回到木葉。這才是冷靜的他應該做的。
為什麼呢?
因為有些不爽這個同樣被稱為“天才”的家夥隻因為自己的弟弟才注視本該平視的人嗎?
他為什麼要在乎這種事。
卡卡西呆愣愣地望着他,直到自己再次被擁進那個溫暖的懷抱才回過神:“啊,不是你的錯。我隻是...”
隻是什麼?
卡卡西對上那雙鼓勵他繼續說下去的黑色眼眸,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考驗一下同伴的能力?”
宇智波若陽一愣。
“所以,拜托你了。”
卡卡西握住他散發着暖意的手,宇智波若陽這個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什麼時候身上都暖烘烘的。
他一黑一紅的眼睛寫滿了認真:“請一定要死在我之後啊。”
他真是提出了不得了的自私的要求,卡卡西握着宇智波若陽的手逐漸縮緊,似乎是想要從他身上汲取溫度。
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任何同伴在他面前死去了。
“...我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的宇智波若陽露出了那種初見他時包容的笑容:“如果真的再發生我被抓住、被束縛,被逼死在你手上的情況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卡卡西,讓你死在我前面不用目睹我的死相的,或者同歸于盡也可以。”
他的笑容看起來非常真切,卻讓卡卡西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他不該...
宇智波若陽的眼睛似乎非常擅于從他遮掩的嚴嚴實實的臉上讀取他的情緒和想法,他那隻帶着令人眷戀的暖意的手揉了揉卡卡西的頭發:“放心的交付給我吧,不要因此愧疚。就算在你死後我不幸地活了下來,也大概會忘記同伴死在了自己眼前,死在了自己手裡的這種事的。”
卡卡西猛地一愣,宇智波若陽表現的太不像是一個患有病症的人了,他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失憶症。
“我...”
他幹涸的喉嚨如同被苦澀的羽毛填充滿,說不出一句話。
*
“說起來,水門老師,我是怎麼一點傷都沒有的?”
卡卡西接過了水門手中被重新評級為S級任務的獎金,疑惑地詢問道。
“你沒問花嗎?”
水門好奇地側過頭,上下打量他似乎是在評估這對剛被他湊到一起當同伴的學生之間是不是生出了什麼嫌隙。
“我隻是忘記問了。”
卡卡西摸了摸鼻尖,畢竟當時宇智波若陽的道歉太有沖擊力了。
“嗯...”
水門一邊翻開要處理的文件,一邊說道:“花的雷遁·化雷速度很快,你應該也見識過了吧,再過幾年,恐怕就沒人能追得上他的速度了。他報告裡是這麼寫的,你解開了敵人的束縛,速度更快的他先一步趕到擋住了岩遁把你移開了。”
“啊...”
卡卡西點了點頭,和他想的狀況差不多一樣。他昏過去全是因為身體的疲倦。
“那我先走了,水門老師。”
“好。”
水門朝着他笑了笑:“不要對自己那麼嚴格,卡卡西。”
他順手簽了份文件,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對了,花讓我給你帶話。他說今晚包括以後的任務都會盡量提前趕回家,要你去找他睡覺。”